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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心跳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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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店《江山烬》片场的硝烟尚未散尽,《心跳盲选》收官前最后两期录制的通知,又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程澈和谢临重新兜回了那个充满暧昧陷阱与心跳监测的修罗场。

程澈抱着那个深空灰的崭新保温杯,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杯身温润的磨砂质感。

杯子里是温度刚好的温水,带着一丝极淡的、属于上好瓷器的清冽气息,这是谢临助理今早送来的。

他低头看着杯口氤氲的薄薄雾气,思绪却飘回了几天前那个暴雨过后的夜晚。

私房菜馆暖黄的灯光下,谢淮手机屏幕上那张小谢临倔强冰冷的脸,以及谢临被拆穿时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极其罕见的狼狈。

“程老师?程老师!”

化妆师小哥的声音将程澈从纷乱的回忆中拉回,“该上妆了,今天可是重头戏,城楼诀别!”

程澈猛地回神,有些仓促地应了一声:“哦,好。”

他将保温杯小心地放在化妆台角落,那个陪伴他多年、坑坑洼洼的旧杯子,此刻正安静地躺在帆布包的深处。

新旧交替,像某种无声的隐喻。

化妆镜里映出他略显苍白的脸,眼下是连日奔波拍戏和录制综艺积攒下的浓重阴影。

化妆师熟练地为他打底,试图遮盖那份疲惫,手法轻柔。

程澈闭上眼,努力将自己沉入萧胤那个亲手将挚友推入深渊的帝王。

唯有在角色的冰冷面具下,他才能短暂地藏匿起那些因谢临而起的,不合时宜又无法控制的悸动。

片场另一端,谢临早已换上了楚焱那身染血的银色轻甲,破损的甲片折射着冷硬的光。他靠在一根巨大的蟠龙柱旁,闭目养神。

假发被造型师精心打理过,束在脑后,露出线条凌厉的侧脸和紧抿的薄唇。

助理拿着剧本低声和他确认着最后几句台词的语气,他偶尔点一下头,眉宇间凝着挥之不去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往返于高强度拍戏和更耗心力的综艺录制之间,即使是谢临,也有些吃不消。

“临哥,”助理的声音带着点小心,“《心跳》那边王导刚又催了,问我们这边大概几点能结束,他们好安排车来接。”

谢临眼皮都没抬,只从鼻腔里冷冷地哼出一个单音:“让他们等着。”

助理噤声,不敢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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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子卫视最大的1号演播厅,熟悉的炫目灯光和干冰喷雾再次将人包裹。

背景音乐依旧是那首激昂中带着暧昧的旋律,主持人艾伦穿着亮片西装,笑容依旧活力四射。

“各位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欢迎回到《心跳盲选》倒数第二期的录制现场!心跳加速!盲选心动!距离最终的‘心跳告白夜’只剩一步之遥!”

艾伦对着镜头做了个标志性的打响指动作。

“经历了温泉的亲密时光、乌镇的记忆回溯,我们的心跳搭档们彼此之间的了解和默契是否更进一步了呢?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他们——登场!”

伴随着浮夸的BGM和干冰烟雾,六位嘉宾依次走出。程澈和谢临这对“惊吓CP”依旧被安排在最后压轴。

当谢临抱着那只右前爪打着厚厚石膏、脖子上系着黑色小领结、穿着件崭新小恐龙连体衣(谢淮的杰作?)的谢必安出现时,现场不出意外地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和闪光灯的咔嚓声。

小家伙似乎习惯了这种大场面,在谢临怀里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露出了粉嫩的小牙床。

程澈跟在谢临身后半步的距离,努力维持着平静的表情。他的目光落在谢必安那件滑稽又可爱的小恐龙衣服上,嘴角几不可查地向上弯了一下,随即又迅速抿紧。

他抱着那个深空灰的保温杯,指节微微收紧。

“哇哦!看来我们的谢必安小公主又换新装了!这次是酷酷的小恐龙吗?”

艾伦眼尖,立刻把话题引向谢临和他怀里的猫,“谢少,小家伙的爪子恢复得怎么样了?”

谢临低头挠了挠猫下巴,语气平淡无波:“还行。医生说再有两周就能拆石膏了。”

谢必安配合地发出舒服的“咕噜”声。

“那就好!”艾伦笑着转向程澈,“程澈老师看起来气色不错啊!这个保温杯……看着很眼熟啊?好像不是您之前那个了?”

他意有所指地看向程澈手里那个崭新的杯子。

现场所有人的目光,包括谢临那带着点探究的视线,瞬间聚焦在程澈手中的保温杯上。

程澈的心跳猛地漏跳一拍,脸颊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他下意识地将杯子往身后藏了藏,动作带着点欲盖弥彰的慌乱。

“嗯……之前那个……旧了。”他含糊地应了一句,声音有些发紧,眼神飘忽着不敢看谢临的方向。

谢临墨色的眼眸扫过程澈微红的耳根和那明显带着心虚的动作,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漠然,仿佛事不关己。

只有他怀里的小恐龙谢必安,似乎感觉到了主人瞬间的紧绷,用没受伤的左爪轻轻扒拉了一下谢临的衣领。

艾伦不愧是经验丰富的主持人,立刻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但碍于录播没有实时弹幕拱火,他只能将话题转向其他嘉宾。

现场气氛在一种微妙的、带着点“我们都懂”的默契中继续推进。

本期主题是“心跳升温之默契大考验”,设置了一系列需要搭档高度配合才能完成的游戏。

没有了实时弹幕的压力,嘉宾们明显放松了许多,但程澈和谢临之间的氛围依旧有些凝滞。

在“你画我猜”环节,程澈负责比划,谢临负责猜。

当程澈抽到“白月光”这个词时,整个人瞬间僵住了。

他拿着题板,脸色肉眼可见地白了一下,眼神下意识地飘向谢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尴尬和……探究。

谢临抱着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似乎在等待他的表演。

程澈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开始比划。

他先是指了指天空,又做了个捧心的动作,然后指了指谢临,最后做了个疑惑摊手的姿势。动作僵硬而笨拙,眼神躲闪。

谢临眉头紧锁,盯着程澈那充满暗示又极其别扭的动作,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一丝被冒犯的不悦?

他薄唇微启,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有病?”

现场瞬间安静了零点一秒,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

连旁边看戏的苏晨都笑得直拍赵大刚的肩膀。

程澈的脸瞬间红得快要滴血!巨大的羞耻感和一种“对牛弹琴”的无力感席卷了他。他泄气地放下题板,低着头,恨不得立刻消失。

艾伦忍着笑打圆场:“哎呀,看来谢少没get到程澈老师的点啊!提示一下,三个字,形容那种……嗯,念念不忘的……”

“朱砂痣?”谢临不耐烦地打断,语气恶劣,带着点故意找茬的意味。

“噗!”这次连导演王胖子在台下都忍不住喷了。

程澈:“……”

他感觉自己的头顶都在冒热气。他默默地将保温杯抱得更紧了些,仿佛那是他最后的堡垒。

最终,在谢临全程冷漠脸和程澈强装镇定的诡异配合下,他们的“默契”得分惨不忍睹,毫无悬念地垫了底。

游戏环节结束,进入相对轻松的“围炉夜话”环节。

灯光调暗,六位嘉宾围坐在铺着柔软地毯的中央,氛围灯营造出温暖放松的气氛。背景播放着舒缓的轻音乐。

艾伦拿着手卡,笑容温和:“接下来,就是大家放松聊天、分享心情的‘真心话’时间了!”

“规则很简单,我们准备了一些轻松有趣的小问题,大家可以自由选择回答,当然,也可以选择‘心跳加速’。就是挑战一个我们精心准备的小惩罚哦!主要是为了增进了解,放松心情!”

问题大多轻松,比如“最近一次开怀大笑是因为什么?”、“如果拥有超能力最想做什么?”、“对方做过最让你感动的一件事?”等等。

轮到程澈和谢临时,气氛再次变得微妙。

“程澈老师先来吧?”艾伦将选择权抛给程澈,“选问题还是挑战‘心跳加速’?”

程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的谢临。

谢临正低头专注地给怀里的谢必安顺毛,侧脸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轮廓分明,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似乎对这个环节毫无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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