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酿走在前面,脚下生风,行走极快。天冬喘着粗气跟她,发了满脑门的汗。
“姑娘...姑娘...慢些...”
花酿停住脚步,“我去水榭走走,你就在此处等着便是,不必跟了。”
天冬寻了个能看见她的位置,坐下继续打荷包络子。
水榭的影子映在湖中,与云影、花影交织,湖面清澄如镜,游鱼翘首一触,便碎成一片片金影,波光明灭,煞是好看。
花酿瘫坐在雕花栏处,仰面靠着,任风吹起鬓边碎发。方才提气快步行走,已耗尽体内最后一丝气力。
她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一步,一步,一步,最后停在自己身侧,挡去不少凉风。
花酿睁开眼,去看他,他侧首闭眼,展开衣袖,正为她挡风。从她的视角,正看见他的喉结,上下滚动。
淡淡的,若有若无的竹香扑面,却似一张大网,将她囚住,无处可逃。
———她向来喜欢掌握主动权。
她抓住他的前襟,往下一拉,他措不及防,双手抵在雕花栏上,与她呼吸交缠,犹如两条极细丝线交织,无法分开。
“你不跟着他们,跟着我?嗯?”她尾音上翘。
他开始挣扎,花酿手下使力,擒住他,不让他起身。她目光灼灼盯他,像目露凶光的猎人,盯着自己的猎物。他右眼泪堂处有小痣,似泪珠悬挂。
“跟着我做什么?你说啊...”她呢喃细语,湿热气息打来。他莫名想起少时摘过的青果,不禁口舌生津。
她的指尖攀上他的喉结,绕圈轻轻抚摸,他不敢再吞咽,可口中津液越积越多,像盏中茶水将要溢出。
风卷起她的发丝,发尾扫过他的鼻尖,一股茉莉花的气味。
“你说啊...”
他心跳急切,手也开始发颤,迅速抓住他喉间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倾诉心意。
花酿感受到掌中剧烈的鼓动,展颜一笑,旋身将他压在身下。她坐在他腿上,捧起他的脸颊,低头寻唇咬了上去,撬开他的牙关,去尝那一盏清香茶水。
两人唇舌相缠,水声、啧声连连。
她稍稍退后,喘道:“小哑巴...”
他如一尾脱水的鱼儿,仰首去寻那一方水源。
这个吻似乎更加绵长,两人气竭,方肯分开......
像街头叫卖的麦芽糖,甜香四溢,扯出晶亮的丝,尽数滴在他的脸上。
他如梦初醒,仓卒蒙住她的双眼,不让她看自己,另一只手去摸袖中方帕,落了个空
花酿拉下他的手,挑起他的下颌,如同一位刚完工的画师,得意洋洋地看着自己的画作。
画师似乎是不满意,用笔肚蘸取画纸上未干的墨汁,描深这片“山光水色”。
眼下痣如水洗过,鲜亮夺目,她一时看得失神。
余青竹攥住她的手,不让她胡闹。他立起上身,欲带她起来。
“身子被你亲软了,没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