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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他不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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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澈几乎在瞬间入戏。

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落,他眼神阴鸷如寒潭,死死盯着几步之外的楚焱(谢临)。

那目光里充满了帝王对失控利刃的最后审视以及一种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扭曲占有欲。

“楚卿,”程澈(萧胤)的声音穿透雨幕,冰冷而压抑,“此去北境,凶险万分。朕……等你凯旋。”

最后四个字,咬得极重,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挽留。

谢临(楚焱)浑身一震,银甲在雨中泛着冷硬的光泽。

他抬起头,雨水冲刷着他俊美却布满风霜的脸庞,那双墨色的眼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忠诚、不解、被猜忌的痛楚、诀别的悲怆,以及一种被眼前帝王眼中那浓烈得近乎疯狂的情绪所灼伤的震动。

他单膝跪地,甲胄撞击地面发出沉重的闷响,声音嘶哑而沉重:“臣……领旨!定不负陛下所托!”

然而,萧胤的目光并未因他的臣服而缓和,反而变得更加幽深难测。

他一步步走下台阶,玄黑的衣摆扫过湿漉漉的地面。

雨水模糊了视线,却清晰放大了彼此眼中汹涌的情绪。

“不负?”

萧胤猛地俯身,冰冷的指尖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道,狠狠攫住了楚焱的下颌。迫使他抬起头,迎向自己燃烧着风暴的双眼。

“楚焱,你告诉朕!你心中所念所想,究竟是这万里河山,还是……”

他的声音陡然压低,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却带着致命的寒意,目光死死锁住楚焱的唇,“……朕?!”

四目相对。

鼻尖几乎相触,彼此灼热的呼吸混杂着冰冷的雨水气息,在极近的距离下疯狂交缠。

剧本设定,此刻应是楚焱被帝王眼中那扭曲的占有欲和自身汹涌的情感彻底击溃,不管不顾地吻上去。

谢临看着近在咫尺的程澈,雨水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滑落,滴入他微敞的领口。

程澈的眼神是完全属于萧胤的的疯狂和偏执,那眼底深处,似乎还有一丝属于程澈本身的不易察觉的紧张和隐忍。

就是这一丝极淡的属于程澈本人的情绪,像一根细微的引线,瞬间点燃了谢临脑海中混乱的导火索。

“云顶”中药时被强行唤醒的生理记忆、对程澈那复杂难辨的感觉、以及此刻被角色情绪淹没的窒息感……

所有混乱的东西轰然炸开。

一股强烈的、想要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对视和即将发生的亲密接触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他本该吻上去。

他本该狠狠堵住帝王那张吐出猜忌和占有话语的薄唇。

然而,在剧本要求他吻上去的千钧一发之际,谢临的身体猛地向后一仰,像是被那灼热的视线烫伤。

同时,他攥着程澈(萧胤)手臂(剧本设定萧胤俯身攥着楚焱手臂)的手,下意识地向下一按。

这一个完全脱离剧本的后撤和下按动作,彻底打乱了节奏。

程澈(萧胤)正沉浸在被楚焱即将爆发的激烈情感所冲击的状态中,猝不及防被谢临(楚焱)这抗拒的一按,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他整个人被拽得向前踉跄一步。

而谢临(楚焱)在身体后仰的瞬间,也因重心不稳,下意识地偏头想要稳住身形。

就在这阴差阳错、电光火石的瞬间。

谢临因为后仰偏头而微微前探的下颌,极其精准地撞在了程澈因踉跄而裸露的颈侧!

不是嘴唇。

是谢临线条冷硬的下颌骨,带着男人滚烫的温度和一丝慌乱的气息,毫无缓冲地碾压过程澈颈侧。

“唔!”

一声极短促的痛哼从程澈紧咬的牙关中溢出。

这痛楚并非来自下颌骨的撞击,而是那道旧疤被外力突然狠狠碾压过带来的、深入骨髓的尖锐刺痛。

像是沉睡的伤疤被瞬间撕裂开,八年前被按在冰冷地面、玻璃碎片刺破皮肤的恐惧和剧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席卷了他的神经。

他身体猛地一僵,瞳孔骤缩。

属于萧胤的疯狂眼神瞬间碎裂,被一片猝不及防的痛楚和生理性的水光所取代。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想要推开谢临。

而谢临,在感觉到自己下颌骨撞上程澈颈侧皮肤的瞬间,也懵了。

那带着细腻纹理的皮肤触感,以及程澈那一声短促压抑的痛哼,像电流般窜过他的脊椎。

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撞上的位置正是程澈颈侧那道狰狞的旧疤。

一股强烈的、混杂着“演砸了”的懊恼、对程澈那声痛哼的莫名心悸,以及一种更深层的、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慌乱,瞬间攫住了他。

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攥着程澈手臂的手,身体僵硬地向后退了一步,银甲在雨中发出凌乱的碰撞声。

“Cut!Cut!!”

陈导暴怒的吼声透过喇叭炸响,瞬间盖过了雨声和雷鸣音效,“谢临!你搞什么鬼?!剧本是让你吻上去!不是让你用下巴啃人脖子!重来!!”

瓢泼的“雨水”戛然而止,鼓风机停歇。

片场瞬间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露台上僵持的两人。

程澈捂着颈侧被撞疼的旧疤,脸色苍白如纸,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急促地喘息着,努力平复着那道旧疤被唤醒的尖锐痛楚和随之翻涌而上的不堪记忆。

他垂着眼,浓密的睫毛剧烈颤抖,遮掩着眼中翻腾的痛苦和狼狈。

那道旧疤,是他最深的耻辱印记,是他被碾入尘埃的证明,此刻却在众目睽睽之下,以这样一种荒谬的方式被谢临的下颌狠狠碾压过……难堪和冰冷的羞耻感几乎要将他淹没。

谢临僵立在原地,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

他看着程澈捂着脖子、脸色惨白、微微颤抖的样子,一股强烈的烦躁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憋闷感,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那句“对不起”卡在喉咙里,如同烧红的铁块,烫得他生疼。

最终,他只是猛地转过身,粗暴地一把扯下身上沉重的银色肩甲,狠狠摔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发出“哐当”一声刺耳的巨响。

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他头也不回地冲下了露台,银色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通往休息室的走廊尽头,只留下满地狼藉和一室死寂。

程澈依旧捂着颈侧,站在原地。冰冷的戏服贴在身上,寒意刺骨。

他缓缓抬起眼,望向谢临消失的方向,眼神空洞,只剩下那道旧疤被碾过的、尖锐的余痛和一片冰冷的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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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青宴的喧嚣如同隔着一层厚重的毛玻璃,觥筹交错,人声鼎沸。

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着刺眼的光芒,映照着每一张或真情或假意的笑脸。

庆功的香槟塔流光溢彩,剧组成员们互相敬酒,合影,说着言不由衷的祝福和感言。空气里弥漫着酒精、香水和食物混合的、令人昏沉的气息。

程澈安静地坐在宴会厅最角落的位置。

他换下了戏服,穿着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与周遭的浮华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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