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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1959年 家有喜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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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9年春天,万物复苏,正是孕育新生命的时节,小两口也迎来了新生命,聂春花怀孕了,小两口检查回来,忙不迭地向父母报喜。

徐大娘拎着浆洗完毕的衣服和菜,从河边洗刷刷归来,放下桶筐正打算去屋后晒衣服,看到女儿女婿回家,笑道:“你爸一早在对岸沙洲里挖到两只甲鱼,咱们今天开荤。”

聂大爷如今去不了码头干活,便隔三差五去河边钓鱼捞虾改善伙食。他最擅长辨识沙洲里的甲鱼窝,一抓一个准,挖下去鲜少失手。

聂春花喜道,“爸的胳膊好些了?”

徐大娘道,“没,你爸这胳膊总不好,我劝他哪天和我一起去南昌找老领导,打听下哪里有好大夫。”

聂大爷素来不喜欢听老婆提起南昌,也不待见这位差点害得他妻离子散的老领导。

可这回,他实是害怕自己落下残疾,还是点头应允了。

沈杨树去河边挑水,春花跟在母亲身后一同晾衣服,报上喜讯,“妈,我怀孕了。”

徐大娘手上的衣服撂回桶里,拍手笑道,“哎呀,喜事啊,哈哈,这么快就有了。”

又转向坐在门边的聂大爷,“老聂,咱们要当外公外婆了,哈哈哈……”

那高兴劲儿从肚子里溢出来,响遍整间屋子。

“是好事”,聂大爷乐得直笑,家里要添丁进口了。

徐大娘紧接着叮嘱女儿,“头三个月不好在外面说的,嘴巴闭牢点,也告诉杨树别在外乱讲,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杨树家就他一个儿子,可得生个带把儿的。”

徐大娘自己没能生出儿子,更盼着女儿能一举得男,又絮絮念叨:“对了,甲鱼性寒活血,你可不能吃,家里正好还有条鲫鱼,妈给你炖个汤补补。”

聂大爷闻言进屋拿来渔网钓竿,寻思晚间再去捞几尾鲫鱼,养肥未来大外孙。

中午,徐大娘身体力行表达她对新生命的欢迎,加菜!水缸里的鱼队又缩水了。

饭桌上,春花捧着碗喝鱼汤,闲聊道:“弟弟过两个月就初中毕业,是继续读书还是工作?”

弟弟聂义火忙抢答,“工作,我想和姐夫一样”。

他早将目标瞄准姐夫,今天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含着饭含糊道“姐夫,你那儿招人吗?”

沈杨树诧异地看向小舅子,上下打量评估道,“我那儿?队里倒是有社会名额,只是我那每天要训练,还得看守犯人,你吃得消?”

彼时学制实行小学5年,初高中各2年,小舅子6月毕业,堪堪15岁,尚未发育,在他眼中就是个小豆丁。

“当然可以,”聂义火拍着胸脯满口保证,“结婚那天我见着了,你那儿扛的都是冲锋枪,可威风了,到时候巷子里的伙伴们肯定都羡慕我。”

结婚那天他一见枪就眼馋得不行。

虽然他和聂大爷没有血缘关系,但童年见识过父亲在街上叱咤风云,少年听母亲吹嘘过外公的英勇往事,久而久之,养出了和聂大爷一样的血性脾性。

徐大娘倒吸一口冷气,“冲锋枪,这么危险?要是碰上剿匪,是不是还要冲上去?”

老公打架斗狠是一回事,儿子冒险送命又是另一回事,毕竟老公可以换,儿子却只有一个。

沈杨树实话实说,“有任务肯定要上。”

“这不行,太危险了”,徐大娘一口否掉,望向聂大爷寻求支持,“老头子,你说呢?”

聂义火嘟囔,“妈你不总说外公和舅舅是烈士,四处显摆,现在我向他们学习你又不乐意。”

徐大娘被噎,眉毛一挑,“你个死崽子懂什么,子弹不长眼,管你十四还是四十,你舅没的时候才十七!”

接着恨恨道:“连媳妇都没娶,老徐家就这样断了根。”

聂义火小声抱怨,“说一套做一套,赶明儿我替你转告舅舅,你这样编排他。”

徐大娘连声呸呸道,“小孩子不懂事,口无遮拦,祖宗保佑,莫怪莫怪。”

她的手和聂大爷的眼刀同时抵达,她揪着儿子耳朵数落,“小兔崽子要死啊,话不能乱说!”

聂大爷发话,“你别胡乱猜想,听听杨树怎么说,到底安不安全他最清楚。”

聂大爷自己当年卖命博前程混不当一回事,现在轮到唯一的独苗苗,却舍不得他吃一点苦受一点伤。

一时间大家都望向沈杨树。

沈杨树想了想,“土匪不常有,我们日常都有操练,受伤概率不大。你要真想来,爸妈肯点头的话,先去试几个月,适应不了再换工作。”

聂义火向父母发力,缠磨道,“爸妈,姐夫都同意了,就让我去试试吧!”

聂大爷思考片刻拍了板,“那等毕业了去试试吧。”

聂义火欢呼,赶紧同姐夫咬定此事,“姐夫,等我毕业了去找你啊。”

聂春花一口替丈夫应道,“没问题,只要你到时候别喊累就行。”

徐大娘提前对儿子耳提面命,“到时候听你姐夫的话,别乱来,刀枪无眼。”

她又嘱托女婿,“杨树啊,到了队里好好教教他,危险的地方看着他点。”,

嘴和筷子同时行动,夹了块肥糯糯的裙边,“尝尝这甲鱼,我的拿手菜,还有这螺蛳,自家养了几天,泥沙都吐干净了,清明前的螺蛳最肥。”

沈杨树险些招架不住这热情。

暑期的蝉鸣刚刚响起,聂春花裁缝出师了,开始去制衣厂上班。

她性子好强,读书时名列前茅,教书时班级成绩优秀,如今到了制衣厂,也是手脚麻利动作快,同样的时间总能比别人多做几件衣服。

制衣厂的工资计件结算,聂春花的收入比在当老师还高,别人一个月工资只有三十出头,她的工资却能有近四十元。

自此她开始了白天去制衣厂上班,晚上吹枕边风的日子。

同一时间,聂义火初中毕业,终于摸上他心心念念的冲锋枪,过上与预想中大相径庭的日子。

他自打入队,日日吸收大地之气,吐纳日月精华,早起迎着烈日晒脱几层皮,晚上带着满身的尘土和青紫的淤痕睡下。

时不时还有姐夫的考核和加练,这些小灶无一不在诉说着姐姐的殷殷嘱托,传递了沉甸甸的姐弟情,展示了枕边风的威力。

聂义火有些吃不消,新人训练期间必须住在队里,他好不容易逮到个回家的机会,立马赶回家,趁姐夫不在家的空档,打定主意要在姐姐面前好好卖一波惨,狠狠搏一波同情。

人未到声先至,聂义火刚到门口就扯着嗓门嚷嚷,“姐,我回来了,未来小外甥怎么样了?”

聂春花闻声抬眼。

这段时间的风吹日晒,让聂义火本就不白的脸蛋一日黑过一日。

他立在门口逆着光,瘦长的个头,板正的身姿和黑不溜秋的脸庞,好似早上晒衣服用的竹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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