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朕面前提毛戈璃那个江湖女子!” 侯承曜的情绪瞬间爆发,暴怒之下,袖风扫过桌面,将茶盏尽数扫落在地,摔得粉碎,“若不是她,承琅怎会丧命,景璇又怎会失踪五年,至今下落不明!”
侯昭翎瞥见母亲听到 “毛戈璃” 三字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她心中一紧,急忙挡在父母中间,说道:“王妃已经过世许久,咱们别再提了。总之,我坚信景珩哥哥不会做出造反之事。”
“朕已将此事交由大理寺查办,” 侯承曜抬手整理冕旒,龙袍上的金线蟒纹在暮色中闪烁着冷峻的光泽,“你们不必再插手,朕去南贵妃那儿。”
“恭送父皇。” 侯昭翎福了福身,眉眼间却仍带着倔强。
“恭送陛下。” 贺姝宁微微垂眸,端庄行礼。待侯承曜那身着龙袍的身影消失在回廊转角,她才缓缓直起腰。
侯昭翎立刻拉住母亲的手,急切地说道:“母后,我要出宫。”
“昭翎,这时候莫要任性。” 贺姝宁望着女儿眼中的执拗,轻轻叹了口气,“其实陛下会忌惮景珩,亦情有可原。你想想,这五年景珩与江墨影在江湖上的种种作为……”
“父皇就是胆小怕事!” 侯昭翎跺脚打断母亲的话,满脸不满,“以前忌惮景安王抢走皇位,如今又怀疑景珩哥哥……”
“住口!” 贺姝宁神色大变,猛地伸手捂住女儿的嘴,凤眼中满是惊恐,“莫要胡言乱语,隔墙有耳!”
侯昭翎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说道:“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就出宫。”
“你一人去吗?”
“有闫凛陪着我,母后不必担忧。” 侯昭翎转身,裙摆扫过地面,带起一片残阳的余晖,“我先走了。”
待女儿的身影消失在宫门之外,贺姝宁缓缓走到案几前,望着那未绣完的丝帕,轻声唤道:“霏芋,把这些丝帕收起来,等陛下再来时,再拿出来。”
“是。” 宫女霏芋屈膝行礼,小心翼翼地将丝帕收起。
贺姝宁玉指轻触绣架上未绽的莲花,眸中闪过一抹决然,朱唇轻启,低语道:“戈璃姐姐,纵千难万险,姝宁定当护好你的骨血。” 言毕,她抬手招来心腹,声若蚊蝇却字字笃定:“暗中护卫景安王,务必周全。” 殿外,夜幕如墨,愈发深沉;殿内,烛火摇曳,微光在素绢上勾勒出她坚毅的身姿,与那并蒂莲的绣样交叠,尽显执着,令人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