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按照芙乐兹的约定,我们要去楼笙镇,等待他。”
在切换到下一段回忆的空白中,陌笑回想着刚刚的对话,只觉得真相越来越模糊,其实楼笙镇的事情陌笑已经调查得差不多,本以为这次进入回忆能够确认自己的猜想,却不料在这之前还有更大更复杂的迷团……
“芙乐兹,你一定是有意的。让我知道这些往事,是准备下一次让我进行新的任务吗?”
关于水云和“焦炭”提到的,陌笑大致能够推断出「闻乐」的灭族是“焦炭”不知用什么方式引发的爆炸造成的,而水云在知情的情况下没有任何行动,眼睁睁看着族人死在面前。却又质问焦炭是背后的主谋是谁……“焦炭”所说的有关水云是帮凶、共犯的话语,水云没有否认,那她为什么要在一开始装作不知道“焦炭”是什么?通过“焦炭”的语气和提到的「愿望」,水云明显很了解“焦炭”的由来……
「愿望」,芙乐兹实现了水云的「愿望」,并让水云完全信任芙乐兹,“焦炭”大概率也是由那个愿望出现在世界上的,再说后面说到的“未来”,似乎只有干净灵魂的人才能进入。
“未来”……很熟悉。乌合之脑一直有一个秘密实验:如何脱离世间因果限制,以洁白之躯到达未来。
简单来说,乌合之脑想要与因果作斗争,并为此衍生出了许多对抗因果的发明,「因果律令」也是其中之一。在找到因果的漏洞之后,乌合之脑便能随意控制整个世界,并使自己获得超脱肉体凡胎的无垢之躯,成为「神」一般的存在。
只是在陌笑的印象中,芙乐兹对这个实验一直处于一个不冷不热的态度,她既不关心实验进展,也不在意出了什么天大的乱子,但她总会在关键处提供来自自己的帮助,还为乌合之脑培育了「因果律令」。
看来芙乐兹并非像表面上那样平静,在乌合之脑不知道的时候,她已经将对抗因果的实验透露了些风声出去。水云应当只是众多知情者中的一位,为了那重获新生的机会,水云甘愿让自己去承受痛苦,自己去成为罪人,可以看出这种条件对人的诱惑有多大。
如果这么想来,水云一开始质问“焦炭”的话更像是为了掩饰真实目的,不让因果抓住这一丝破绽,让因果相信那些「闻乐」族人真的是被其他人杀死的。
芙乐兹将这些信息透露出去,她想要得到什么呢?芙乐兹似乎并不在意对抗因果的成功与否,或者大胆一点来说,她是胸有成竹的,芙乐兹认为这场实验一定会成功。
这种自信来自于何处?陌笑并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说,绝不是芙乐兹对乌合之脑实力的信任。
“芙乐兹将这些过去的回忆交给水云,再让水云转交给我,我也在她的计划中了啊……”陌笑不爽地捏着指骨,“她还是真是——物尽其用。”
芙乐兹和陌笑一样,不会做认为无价值、无意义的蠢事,她所留下的一切东西,都有其存在的道理,像是出现在桌子上又恰好被陌笑瞧见的资料,又或是三年前让陌笑去调查所谓的“闻乐,灭族真相……不过都是将陌笑引导到早已布置好的路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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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云大人,感谢您治好了我多年的老毛病,您简直是神啊!”
此时水云已经来到了楼笙镇,并且改为了“水云”这个名字。
“当我来到楼笙镇时,我的本意是用降雨和医术获得他们的信任。”这一次的回忆有了水云的独白,“可他们真挚又热烈的热情,让我有种恍然间回到过去的错觉。”
“我竟也对他们生出了眷恋。”水云的语气带着怀念与惊讶,“我也开始付出我的真心,由衷地感受这不太真实的一切。”
“可是,我也不敢与他们太过亲密,一直保持着一种淡淡的疏离感。我担心我身上的因果会伤害到他们。”
“令我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乐玉。”水云明显语调欢快了一些,“他和其他人不同,乐玉从来不会因为我的冷淡而放弃找我聊天。他会给我带自己种的花……”
“风雨兰。”水云停顿了一下,“他说,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心事,但我希望你能如同在风雨过后的蝴蝶一样,在阳光下自由而快乐地飞翔着。”
“因为父亲和母亲的往事,导致我对这种很会说情话的男人有一种不好的印象。但经过他不断地努力,我也明白了乐玉这个人就是除了会说情话,也不能算情话……”
“其余所有,乐玉根本是,一窍不通啊。”
“乐玉表达喜欢的方式很平常,傻子都能看出来。但他一直否认对我的情感,认为只是超出常人的敬仰。真是,太蠢了。”
“我开始接受这个冒冒失失闯入我生活的男孩子——当时乐玉比我小两岁,只有十四岁。我喜欢看他被我一句话就撩得脸通红的模样。但他没有说出对我的爱意,我也始终没有揭开这一层薄纱。”
“连我自己都没有发觉时,我已经喜欢上了乐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