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沙白从睡梦中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
他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摸手机,却摸了个空——
他才猛然想起,自己昨晚是在步长洲床上睡的。
属于他自己的,但现在归步长洲所用的声音响起:“醒了?”
陈沙白顶着一头乱发坐起来,看到步长洲穿戴整齐,坐在书桌前。
他找到自己的手机一看,已经中午十二点了。
步长洲不紧不慢地说:“谢天健从早上八点开始催,催到现在。”
陈沙白彻底清醒过来:“那你不喊我?”
“我跟他说了,等你睡醒了再去找他。”
陈沙白:“……”
那好吧。
陈沙白迅速爬下床,一边哐哐刷牙一边含混地问:“你和‘细雨’聊怎么样了?”
“细雨其实戒心很重,他发现我在试探了。”
“然后呢?”
“但我初步判断,细雨的性格比较狂妄,哪怕意识到我动机不纯,他还是乐意和我交涉下去,而且表现得非常有自信。他说是我的仰慕者可能是真的,他知道很多我担任外勤队长期间的任务细节,至少对那段时期的我非常关注。”
“听着有点瘆人啊。”陈沙白想起和沈灵盈聊天时提到她被“私生粉”困扰过,感觉有点像。
“但是恐怕难以用这种方式从他那里挖掘更多信息了。”步长洲说。
“至少他告诉了我们,‘解密人’有意和侧管中心全面开战,而且有考虑通过暗杀的方式削减侧管中心的战力,这就已经很重要了。”陈沙白深感压力:“这一点要尽快警示全中心,做好防备。”
陈沙白三两下收拾好自己,两人一前一后出门。
刚开门,走廊上刚好有人经过。
陈沙白定睛一看,是炼狱外勤队的池锐滔。
男生疑惑地看了两人一眼,眼神里似乎增添了些许深意,也不敢跟两人打招呼,加快脚步赶紧走掉了。
陈沙白:“。”
谢天健的实验室内。
谢天健一手抓着一只针管,看上去杀心很重的样子:“两位大爷总算来啦?”
步长洲轻描淡写地:“不是谁都像你这样精力旺盛的。”
谢天健两只眼睛里全是不满:“我帮了你们俩多少,就这样对我?重色轻友装都不装了?行了行了手术台在那边,赶紧给我躺上去!”
躺下来等着麻醉时,陈沙白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对。
重色轻友……?
谢天健是从哪里知道他和步长洲的关系的?
但是他来不及思考这个问题了,麻醉剂进入血管,他很快就昏睡过去。
数个小时后,手术顺利完成。
“终于换回来了,”陈沙白坐在床上,活动着自己的四肢,内心十分之感动,“之前真是太不方便了。”
“恢复好了吗?”谢天健走过来问,“没事了就赶紧走,不想再看到你们这对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