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9日，圣诞假期的最后一天，斯内普终于研究出了专门针对佩妮症状的解药。他疲惫地从操作台旁边站起身，毫不意外地听到自己的脖颈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这次应该万无一失了，他想。

天知道这些天他都经历了什么，就算当年在那个谁麾下搞研究都没这么糟心过。毕竟食死徒队伍里不可能有哪个不长眼的女巫动不动就扑过来对他这个“肮脏的混血”又搂又抱不是么？

想到这里，脑海里不自觉地把佩妮的脸替换成了贝拉特里克斯，然后差点把他恶心吐了，赶紧收敛心神，小心翼翼地把那一点点得来不易的魔药盛进水晶瓶里。

这么说吧，邓布利多发现龙血的12种用途时，估计都没做过这么多的实验，翻过这么多的典籍，如果不是这个案例实在太过奇葩，佩妮的身份也不太适合过度曝光，他可能已经搞出魔药界的“西弗勒斯猜想”了。

白日梦药水的原料一共有11种，其中3种与麻瓜界通用，4种是佩妮此前接触过的药材，剩下也4种被他在实验中证明对麻瓜无害，那么就要进一步考虑多种药材组合所产生的影响，而且还要加上解药原材料的麻瓜测试……

一言以蔽之，幸亏他是个巫师兼魔药大师，有充沛的魔力和魔药可以续航，不然等明天开学，斯莱特林的小蛇们就要换院长了，而邓布利多是绝对不会为他哭泣的。

想到邓布利多，斯内普又不满地皱了皱眉，虽然那老家伙这几天也算帮了点忙，但他总觉得对方看热闹的成分居多。

“Tuney，”叫了这么多天，这个昵称显然已经不再烫嘴，“把这个喝了吧。”

佩妮这几天已经被他以各种名义喂了不少魔药，此时倒也没有拒绝，当然撒娇也是少不了的。

就，喝药的姿势很重要，你懂吧？

斯内普此时已经完成了佩妮在前些天里强加给他的各种喂药仪式，包括但不限于刷牙、洗澡、吹头发、换上干净的睡衣、点香薰蜡烛……现在他认命地把佩妮抱在怀里，一手轻轻托着她的头，另一只手试图把瓶子递到她的唇边，同时心里不断催眠自己：这是神奇生物保护课这是神奇生物保护课……

不就跟当年在凯尔特伯恩教授的课上喂嗅嗅差不多吗？！赶紧点，老子要毕业！

事实证明，毕业是不可能顺利毕业的，因为某只“嗅嗅”今天显然不满于这种“旧姿势”，“西弗，我要你喂我。”

佩妮伸出一根食指，轻轻点了点斯内普的嘴唇。

“乖，下次。”斯内普面露狰狞，咬牙切齿地哄人。

才怪，喝完这个你就清醒了，想起这些天的事情怕不是要去跳黑湖？而我是绝对不会阻拦的，说不定还会帮你绑块石头！

“不！”佩妮很倔强，“这次就要！西弗，你这几天一直都在熬药，很久都没亲我了！”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我以前也没有亲过你！斯内普盯着佩妮的嘴唇，强迫自己把它们想象成晚餐盘里的烤香肠。

“西弗——”佩妮拉长了声音，软语央求，“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就算要分手，你也得亲完了再分嘛！”

说实在的，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女人，虽然有着这个年龄段独特的美丽，到底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这样撒起娇来是很不合时宜的，更何况就算十几岁时候的佩妮·伊万斯也没有这么……这么……斯内普引以为傲的词汇量这会儿忽然枯竭了，实在想象不出来怎么形容，于是板起脸，用一种“格兰芬多扣五十分”的严肃口气说：“乖乖喝药，不听话就不亲你！”

“好嘛！”佩妮撅了噘嘴，拿过斯内普手中的药瓶，慢慢放到嘴边，喝了下去。

斯内普松了一口气。

但他松气太早了——佩妮皱着眉头咽下药汁，忽然伸出双手把他的脑袋往下一拽，结结实实地亲了上去。

斯内普记得，他五岁之前，托比亚还没破产，他和艾琳母子俩的巫师身份也还没暴露，家里条件不错，艾琳经常会做一种软软的牛奶布丁给他当零食，软软的、滑滑的、带一点弹性……那是他曾经最喜欢的食物。

后来怎么样了呢？对了，他第一次表现出魔力，就是因为吃完一颗布丁之后还想吃，想得太专注，以至于把托比亚盘子里的布丁给弄得漂浮起来，然后在托比亚的尖叫声中，家里再无宁日。

那之后，艾琳再也没做过布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