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气！忍耐！

“去把‘我再也不在没有大人监督的情况下熬魔药’抄二……抄三百遍！”

“哦好的！我知道了！斯内普先生！”哈利秒答。

“知道了还不快去？”斯内普已经走到操作台边准备给佩妮弄解药，余光看到哈利还愣愣地站在原地，更加不爽起来。

哈利挠挠头：“我就是想问问，姨妈没事吧？她怎么睡在那里？”

“你最好期待她没事。”斯内普阴阳怪气地说，“现在，回你的房间抄句子去，多说一句话就再加一百遍。”

哈利本能地觉得斯内普这话有哪里不对，可他不敢再说话，捂着嘴巴退到书架后边，一边无声地在心里咆哮，一边冲回自己的房间，给赫敏写信，告诉她圣诞礼物泡汤的不幸消息。

※※※

斯内普从没想过，自己魔药生涯最大的一次滑铁卢，会落在佩妮·伊万斯身上。

他精心配置的迷情剂解药，完全没有任何用处。佩妮醒来之后，依然会用那种迷离的眼神盯着他，用甜腻的声音叫他“西弗勒斯”，像蛇一样缠在他身上，不断地在他耳边表达爱意。

如果说这是因为佩妮喝的并非正牌迷情剂，那么各种高级解毒剂、清醒药水、清醒咒，以及他连夜发明的白日梦药水解药竟然也毫无作用，就有点说不通了。

斯内普今晚第8次把佩妮的手从他的心口拽下来，耳根不受控制地发红：“Tuney，你别这样……”

是的，叫“伊万斯”甚至“佩妮”她完全没有反应，只有叫这个过于亲密的昵称，她才会跟他互动。

说这话的时候，他们正在斯内普的卧室里（这当然是为了防止某些小巨怪突然闯入），用一种比西里斯·布莱克在眼前跳脱衣舞更令人难以忍受的亲密姿势坐在床边，斯内普一边“好声好气”地跟佩妮说话，一边努力控制着怀里的女人不要对他动手动脚。

此情此景，谁看了不说一声他西弗勒斯·斯内普才是这场魔药事故的最大受害者啊！

“西弗！你可真是太害羞了！”佩妮咯咯笑着，伸手去捏斯内普的耳朵，“我就喜欢你这样一本正经脸红的样子，乖，姐姐疼你……”

“好了Tuney，别闹我，”斯内普“柔声”说，“我还要巡夜，你先睡好吗？”

“不，今晚你不许再逃了！”佩妮的手好像带着火焰咒似的，一路又从他的肩膀滑到腹部，“说老实话，你是不是年纪大了有点不行？”

斯内普被这虎狼之言呛得咳嗽起来。

白日梦药水在佩妮身上的作用相当奇怪，除了让她本人变得像个行走的迷情剂之外，并没有一般中毒者的常规表现——迷情剂只会让人认为他或者她深爱下毒者，而佩妮并没有对药水的制作者哈利表示出任何超越伦理的情感，反而是坚定地认为她跟斯内普这个“无辜路人”彼此相爱，并且正处在最甜蜜的热恋阶段。

斯内普的整个圣诞假期都几乎泡在地窖里，一边想办法给佩妮解毒，一边陪她玩“爱情游戏”——因为如果不回应的话，她就会一直幽怨地看着他，并默默流泪，那也太可怕了。而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哈利小朋友，当然也别想拥有一个美好的圣诞假期，墙角那堆积如山的处理好的药材就是最好的证明。

地窖“合租”三人组目前呈现一种诡异的相处模式——斯内普在翻书查资料，佩妮靠在他身边，满脸都是幸福的微笑，哈利则一边切姜片一边偷眼看着两位长辈。

很显然，斯内普已经放弃在哈利面前掩饰佩妮的症状了，所幸佩妮在卧室以外的地方还算“端庄”，至少不会让他绞尽脑汁保护自己不被这女人“除你衣服”。

“动手能力极强的波特先生。”斯内普懒洋洋地说，他最近心情很糟糕，一直都是这样变着花样地用一堆特别长的形容词来称呼哈利，“请问你眼镜片后边那双好歹不算摆设的绿色球状物体到底在做什么？我注意到你的姜片才切了不到五分之一，怎么，没有你喜欢的形状吗？”

哈利其实想说斯内普先生要不你就从了佩妮姨妈吧，但是他不敢，谁让他惹祸了呢？

话说……如果斯内普先生给他当姨夫……他也不是不能接受。哈利一边在内心上演着乱七八糟的小剧场，一边继续低下头去切姜片，等他终于完成今晚的任务之后，他已经给幻想中的表弟表妹们取了好几个名字了。

安多米达·莫丽·斯内普、亚瑟·卢修斯·斯内普、纽特·盖勒特·斯内普……哈利把他觉得好听的名字各种排列组合，冠上斯内普的姓氏，越想越开心，觉得自己是个取名小天才，忍不住就念叨了出来。

斯内普不出意外地恼羞成怒：别的也就算了，詹姆斯·阿不思·斯内普是什么鬼？！

佩妮却眼前一亮：“莉莉·佩妮·斯内普，这个好听！”

哈利默默地在嘴上比了个拉链的动作，自觉地拿起一桶并不在处罚作业名单里的角蟾蜍，开始剥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