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霄被推进去时,透过观察窗看见程煜与祁寒在门外交谈。
程煜的指节抵着眉心,语气压得很低:“祁先生怎么来了?”
祁寒靠着墙壁,□□在灯光下闪着冷芒,目光掠过传送带上的人,语气疏离如陈述公事:“我只负责送林予白过来。”
他的视线落在沈墨霄散乱的黑发上,又迅速移开,仿佛那只是画面里无关紧要的背景。
林予白贴着玻璃哭喊时,祁寒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片场还有事,我先回了。”
他将冰袋塞进林予白手里,转身时警服下摆带起一阵风,雪松香与清冽的皂角香短暂交织,又迅速分开。
沈墨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忽然意识到,这个原著里本该对林予白呵护备至的影帝,此刻的离场更像一场对混乱场面的主动规避。
祁寒的步伐沉稳,没有丝毫留恋。
CT结果出来时,医生指着片子:“脑部没有明显器质性病变,但神经放电异常活跃,像是受到高强度电流刺激。”
程煜接过报告的手指只是微颤,纸张边缘被捏出细密的褶皱。
林予白凑过时,他下意识将报告往内侧收了收,动作快得如同本能反应,仿佛那是商业机密文件。
“需要住院观察。” 医生开着医嘱单,“家属来签字。”
林予白接过报告的手指在发抖,纸张边缘被捏出褶皱。
沈墨霄躺在病床上,看着这荒诞的一幕,突然觉得穿书后的剧情像段跑飞的代码,而他这个本该是 bug 的宿主,反而成了唯一能看懂错误日志的人。
程煜退到墙边,看着护士加床时,林予白小心翼翼替沈墨霄掖被角的手。
“老公,他们都想抢走你呢。”
林予白的低语带着孩童般的偏执,眼尾泛红,像只被抢走玩具的幼兽。
医院的夜很长,长过沈墨霄穿书后的每一天。
他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渍,想起原著里此刻该上演的冷暴力戏码:自己本该在别墅里对林予白冷言冷语,而不是在医院被两个男人围着。
这时,病房外的程煜忽然开口,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商业客套:
“既然沈总情况稳定,我就先离开吧,后续有需要可以联系我的特助。”
他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西装,目光掠过林予白紧扣沈墨霄的手指。
林予白猛地抬头,眼底的温顺瞬间碎裂,声音甜腻却带着刀锋:“程总这么急着走?是怕留下什么把柄吗?”
他轻轻抚摸沈墨霄的手背,指尖却在被角下攥紧成拳,“我老公还躺着呢,程总就急着撇清关系,未免太不绅士了。”
“林先生多虑了。” 程煜的嘴角勾起一抹公式化的微笑,雪松香随着他的动作弥漫开来,“我只是不想打扰病人休息。”
他转身走向病房门,脚步在走廊灯光下投出狭长的影。林予白跟到门口,两人在沈墨霄看不见的转角处停下。
“程总对我老公倒是‘关心’得很,” 林予白的声音压得极低,甜腻声线里裹着冰碴,“又是送医又是看护病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才是他家属呢。”
程煜侧过身,目光落在林予白锁骨处的指痕上,语气淡漠:“比起林先生在片场‘不小心’摔进沈总怀里的戏码,我这点‘关心’算得了什么?”
两人之间的空气骤然凝固,雪松香与薄荷香激烈碰撞,像两段冲突的代码在黑暗中无声交锋。
远处护士站的呼叫铃突然响起,打破了这场短暂的对峙。程煜整理了一下领带,头也不回地走向电梯,而林予白靠着墙壁,指尖在口袋里摩挲着那枚与程煜同款的银链,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