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山狸子!快往左边跑!”张海棠在上面大叫。
吴邪立马往左边一动,又听到上面张海棠又叫,“不对,先往右边!”话音刚落,阿贵急的大叫道:“先往左边!”
吴邪心里急的冒火,心说你他娘的到底左边还是右边?想着,自己回过头去看,只见左边不远处两只碧绿的眼睛紧紧盯着他,露出的猫脸狰眉狞目,犹如京剧脸谱里的凶妖一般。
只不过一眼他就看出来了,这竟然是一只猞猁,这种动物智商极高,而且性格极其谨慎,不会轻易贴身肉搏。
这时头顶砸下一块泥巴,原来是张起灵从上面滑到了他身边,他手里拿着一把柴刀,蹲下来对他说道:“踩着我的背上去。”
吴邪的表情有些呆,下意识道:“啊,那多不好意思。”
张海棠气的在上面大叫,“少废话赶紧上来!”
吴邪被她吼的一激灵,心道那可就不客气了,扒拉了几下烂泥,踩到张起灵肩膀上,张起灵猛地一抬身子将他送了上去。上面张海棠早已等候多时,她几乎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仿佛挂在了山坡上,见吴邪上来,立马拉住他的手,手臂一发力,硬生生将吴邪这一百六十斤的重量拖拽起来。
阿贵抓着张海棠的另一只手,让他们两人不至于一起滑下去。
吴邪踩着脚下软烂的淤泥正打算一鼓作气借力爬上去,忽然听到云彩一声惊叫,他猛的一回头,在下边右边的草丛里猛地蹿出一只庞然大物,纵身跳在山坡上借力朝他的方向飞了过来。
吴邪一个恍神,脚下的步伐就乱了,阿贵见那巨大的东西飞来,条件反射下放了手,没了支撑的点,而吴邪恰好这时踩空,张海棠直接给他一起拽了下去。
两人因为惯性滚作一团从斜坡上滚到了下面的草丛,浑身上下感觉像要散架似的,吴邪因为这几年的探险生涯,让他具备了极强的反应能力,他强迫自己清醒过来,立即从地上爬起,四周草太长了,不仅那只猞猁不见踪影,连张海棠也不知道摔到了哪里。
他抬头一看,只见在斜坡中间,张起灵已经在和其中一只猞猁对峙着,这么说另一只肯定就在他周围。
他拨了几把杂草,一直没看到人影,不禁怀疑张海棠是不是被摔晕然后给猞猁给拖走了?想到这他一下紧张起来。压低声音叫了几声,立即发现自己左边草动了起来,同时眼前忽然一黑,一个庞然大物猛地将他扑倒,他下意识抬手护住咽喉,这几年的经历让他有着强烈的求生本能。
混乱中什么东西流到了脸上,有些凉,甚至有些还溅到了他的嘴里。
吴邪下意识想,这他娘不会是口水吧?
他定睛一看,震惊的发现压在他身上的那只猞猁的脖子上赫然插着一根婴儿手臂粗的树枝,原来流到他嘴里的,是树枝末端滴落的血液。
他猛的一脚踹开身上的猞猁,赶紧呸了几口,把吞进去的血吐出来,但嘴里的血腥味怎么也散不了,总感觉喉咙滑腻腻的,恶心的他差点要吐。
“你还想躺什么时候?”
他转过头,一下看到了蹲在身前,浑身脏兮兮正盯着自己看的张海棠,脸上的眼镜早已经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道被喷溅上的血迹,在手电的灯光下异常刺眼。
吴邪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轻声道:“你没事吧海棠?”
张海棠正蹲着检查猞猁的尸体,听到后,扭头对他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你小子也太弱鸡了,我后面该考虑下要怎么操练你这小身板。”
吴邪高兴道:“啊?你认真的?”其实他心里挺向往张海棠和小哥那样漂亮的身手的,但转念一想,他要练成那样,少说也要七八年,可能还不到人家的一半厉害,顿时就焉了。
看他表情,张海棠一下子就明白他在想什么,“啊什么啊,姐这叫未雨绸缪。”她语重心长道:“万一哪天我们都不在你身边,你可怎么办?”
“你们怎么会离开我?”吴邪想都没想这句话脱口而出,他见张海棠露出了一个相当无语的表情,不由老脸一红。
张海棠无奈道:“你是香饽饽吗,我们就得一直粘着你?总有顾不到的时候,你这不省心的小鬼。”话音刚落,就见身边的草丛忽然又动了起来,她当即拔出插在猞猁脖子上的尖树杈横在胸前。
吴邪立马用手电去照那片草丛,只见草丛晃动了一阵后,忽然安静了下来,紧接着从里面站起来一个黑影。
“是人。”吴邪说道。
远远看去,那是一个人的身影,这个影子没有说话就站在阴影下,一动不动,张海棠紧盯着那个黑影,冷声道:“阁下不妨出来一会,藏头露尾的算什么?”话音刚落,那人影缓缓走了出来,走到了月光下,两人才发现对方是一个干瘦的陌生老头。
老头浑身都是血,手里提着一把瑶苗特有的猎刀。
看着这个老人,两人的神情同时呆住,因为这个老头肩膀上纹着一只过肩麒麟。
黑色的麒麟张牙舞爪的盘踞在肩膀上,鹿角龙鳞,踩火焚风,同张起灵与张海棠两人的十分相似。
张海棠傻眼了。
什么情况?老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