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照片的设计由马洛完成,这位洒脱不羁的酒吧老板贡献出了她视如珍宝的车,让一名穿着黑白撞色半身裙的模特坐在车头,优雅的别过头抽着一根连着黑色烟杆的细香烟。我惊讶于一名酒吧老板居然藏着如此有冲击力的时尚直觉,然后果断把照片寄给了《Vogue》那边。
这张照片令霍尔服装店彻底进入了时尚界,奥斯汀小姐这几个月一直在忙着面试和雇佣新的裁缝,收拾我们刚刚购入的充当临时公司地址的别墅。理所当然的,她的薪水也翻了三倍,直到今日,奥斯汀小姐的薪水比起她刚刚到我手下做裁缝时已经涨了十倍有余,但内容越来越多的工作并没有令她显得疲惫,恰恰相反,每次重新见到奥斯汀小姐的时候,她的精神状态和打扮看起来都比上一次更好。
“你还是不打算结婚吗?”在涨薪的那一天,我对自己踩着高跟鞋,法式西装上散发着非常别致的薄荷香气的下属提出了这样的询问:“我注意到你并不排斥异性。”
“我的工资和奖金足够我包养一个男模了,霍尔先生。我可以说换就换……有大把的男孩儿给我挑选。”奥斯汀小姐翘起红唇,露出一个锋利且洒脱的笑:“但丈夫可不能说换就换。”
“丈夫不能说换就换,孩子也不行,假如你深夜工作或者出差,他们会用各种理由要求你的陪伴。”对于这番话,马洛深感赞同:“假如你想要拒绝,他们就会说孩子需要母亲,而事实上更多的孩子是‘没有’父亲。”
“那你的父母呢,我是说,他们不担心吗?”
“噢,他们当然最开始并不愿意,我差点成为我们整个家族的耻辱。”奥斯汀小姐轻飘飘地说:“所以我在德州给他们买了一个小农场,外加一栋别墅,这些东西够他们玩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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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颗浓彩黄钻最终的成交价格是二十七万美金,欧文又顺手帮我拍了一堆大小不一的碎钻回来,总共花费金额正正好好卡在三十一万七千美元。
“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做裙子?”男人趴在卡斯特·霍尔购置的,用来充当工作室的新房子的桌子上问。这条裙子的原材料太珍贵,远非我能放心丢在监狱宿舍里的价格令我终于决定在监狱周围的小镇里买了一间小房子,为了令自己专心创作,这间房子里没有任何娱乐设施,只有布料,蕾丝,珠子,亮片等各类材料和各种缝纫工具。
我眼睁睁看着男人先我一步霸占了唯一能用来休息的坐位和桌子,只好拉了个纸箱坐下,有点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很快,我保证。”
“嘿。”欧文望了望纸箱子,意味不明的看了我一眼:“你是不是又瘦了?”
“有吗?”我不太确定的望向自己,又看了看对面的镜子。镜子里的青年身姿高瘦笔挺,几年的打磨令他身上的青涩稍微褪去了一些,肩膀也不像最初时那样单薄,而是能正正好好撑起一件西装:“我觉得没什么问题?”
“容我提醒你,美国的主流审美可没有什么瘦削纤细的部分,女人们喜欢肌肉,男人们也是。”欧文捏了捏我的手臂,摇摇头,靠回了松软的深蓝色法兰绒垫椅子里:“或许英国人会喜欢你这样的体格,但杜弗兰先生可是个美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