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怎么做的呢?
我拒绝了那个雕塑,甚至还直截了当的告诉他,“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无法庇护你了。”
听上去是不是荒谬的像是现代某些掉河问题?无理取闹四个字几乎可以板上钉钉。我在又一阵的沉默后闭上眼睛,心一横,将长篇大论的措辞改成了最简单的话:“我会继续学习的。”
寂静,长久的寂静,死一样的沉寂令我战战兢兢的睁开眼睛,然后看到了安迪脸色的变化——仅在我睁开眼睛之后,这种变化就历经了惊讶,荒谬,深感好笑和些微愤怒这四个阶段,最终那些情绪归结于一个略有无奈的表情。
烟味已经被窗外的风吹的差不多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野草的清香气混杂着油墨的淡香,蓬勃的生命力从窗口涌入,不曾被铁栅栏阻隔半点。
“莱斯利,”很久之后,又或者只是过了一会儿,他问我,“你今年多大?”
我很想说大约有十三厘米,但是理智阻止了我在自己的教授面前讲荤段子,于是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二十?”
他调整坐姿,右手五指细微的摩蹭了一下,搭在硬皮书上轻轻叩动:“刚刚二十?”
我回忆了一下这具身体的年龄,有点不确定的改口,“……或许是十九。”
虽然我的灵魂确实已经二十岁了。
安迪深深地叹了口气,就像一个老教授面对他榆木脑袋的学生一样,用一种近乎无力的眼神看了我一会儿。我被他看的莫名心虚,连忙辩解:“我会尽快拿到高中学历……虽然可能有点儿晚。”
安迪于是又叹了一口气,“不算晚,”他说,“如果你想申请的话,我想我能帮你辅导功课或者准备材料,莱斯利,最后一个问题——”
我如蒙大赦:“是?”
“你读过莎士比亚吗?”
读过被翻译成中文的哈姆雷特算不算?
这话依旧不是什么能说出口的答案,于是我只好实话实说的回答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