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连通知都没有通知。
应知舟隐约中有了几个猜测,但他选择了装傻:“你怎么对他结婚的消息这么伤心?在我印象里,你并不感性。”
书墨寂寥半晌,垂着的睫羽凝固在眼上,他盯着方向盘,久久没有心中的答案。
车很早之就停在了医院的地下车库,但保安迟迟不见那辆迈巴赫上下来人。
应知舟心知对方有些为难,也清楚他是一个不爱透露心事的人,转而挑起另一个话题。
“我没说,你竟然也知道我在哪所医院,有心了。”
“不。”书墨回答的很快,斩钉截铁地继续言:“line经常在我面前提到你,他说过,他一直想来这所医院看看你,可他没脸。”
应知舟默声了,他能理解line愧疚的心理。
说实话,当时在网上坚定拒绝line的请求是有一部分个人私情。
先前line和钱文商合伙,暗中把自己卖给其他战队以换来书墨。
虽然一切责任在钱文商的威胁,可他多少也对参与者line有些憎恨,他明明是队伍里最先知道这个消息的,却因为对方是书墨,而毅然决然地帮助钱文商。
但要说现在,如果不是line,谁又知道佘行会隐瞒自己一切事情到什么时候?
“当年那事各有各的难处,时间会冲淡一切,我不怪他了。”应知舟叹息一声:
“而且,也是钱文商威胁他,他才帮忙做事。”
“若不威胁,他也会默不作声地隐瞒你。”
书墨是个很理性的人,应知舟能看出来,他虽然会被情感干扰,却从不会感情用事。
就例如现在,他明明站在line那边,却愿意给另一边的应知舟阐述事实。
应知舟不禁失笑:“line要听到你说这句话,多少该炸毛了。”
“如果可以,那来吧。”
应知舟木讷了。
车里也随之安静了良久。
似乎过了很久,有一个世纪那么长,车里的气氛也仿佛经过一个世纪的掩埋,逐渐潮湿酸涩。
应知舟感性,所有人都知道,早些年他有些热度时,所有人都说他,别人离婚了,他也跟着伤心。
之前他不以为然,而事到如今,或许出于朋友的感情,他内心像吃了坏了的西红柿,苦涩得酸口充斥大脑。
他陡然想起,方才书墨坚定地说,即使钱文商不威胁许长线,许文线也会默不作声地接受书墨的到来。
“你知道他喜欢你。”
应知舟先前有过这一猜测,可在听说许长线要结婚时,他打消了这一念头。
如今看来,不止是许长线,知道一个人有这个念头后依旧紧随他,好奇他的一切。
那种人只有一种可能。
“林先生,你也喜欢他吧。”
一语破天,常被认为没有人性的书墨,此时却破了戒,暗哑的嗓音压实悔不当初的憎恨。
“如果占有欲就是喜欢的话,那我很喜欢他,只想让他感受我一个人带给他的幸福。”
说罢,他又怕自己将感情讲得太轻,郑重地一字一顿道
“林清书喜欢许长线,很喜欢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