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含星转头看了看身旁的容与白，见他皱着眉头沉思，手里还在给剩下的三台手机充电。

“你在想什么？”

容与白斜睨她一眼：“现在管这么宽？现在连我想什么都要过问了？”

纪含星无奈地耸耸肩：“你别误解，我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别的线索而已，没有就算了。”

她捏诀再度开启灵视：“此身已非人，此眼亦非眼——通灵现真。”眼前一阵雾气散开，纪含星往四处扫视，看到教室内部笼罩在一股淡淡的红色光晕，除此之外，并无异样，纪含星走到教室外的走廊，她注意到一楼宣传栏方向有微弱的金光闪烁。

防止灵视像上次那样再度自动结束，纪含星记住了金光闪烁的方位，回头跟容与白说：“下面似乎有东西，我下楼看看。”

容与白丢下手里的手机，不置可否地跟在她身后，两人沿着木制楼梯下楼，响起一阵“吱吱呀呀“的让人牙酸的声音。楼梯间的墙壁上挂满了历年学生作品，那些油画中的人物眼睛在黑暗中仿佛追随着他们的身影，这次有容与白跟在身边，纪含星对墙壁上的画作没那么害怕。

果不其然，在下到二楼的时候，纪含星的灵视结束了，还好她记住了金光的位置，一路快走，他们来到一楼空地的宣传栏，宣传栏的玻璃已经碎裂，里面贴着八张素描作品。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最新增加的四人肖像——虽然是用炭笔勾勒的黑白画，但从时髦的破洞牛仔裤、染发颜色标注（“亚麻棕”字样还写在旁边）、最新款球鞋等细节，能明显看出是现代年轻人的装扮。

纪含星不懂艺术，但是也看得出这四幅肖像的画技一般，却也依稀看得出是录像机中视频出现的四人。

“就是他们！”纪含星回头跟容与白说，容与白并没有跟上，而是站在不远处皱着眉，时不时抬头四周打量，神情凝重，跟往常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不太一样。

“你是发觉了什么吗？”纪含星试探地问，容与白：“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文，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这里不太对劲。”

“还要你说哦？失踪了四个人，牵头猪过来，它都知道这里不对劲。”纪含星小声地吐槽着。

“你嘟嘟囔囔什么呢？”容与白走过来：“一看你就没明白我说的意思，这里没有妖气，但是却给我一种熟悉的不适感。”

“没有妖气？”纪含星重复着容与白话语中的关键，总不能真的闹鬼吧？

她注意到宣传栏下方散落着几张空白画纸，突然产生一个大胆的想法：“容与白，你画画这么好，帮我画两幅画吧？”

“画什么？”容与白顺着纪含星的目光：“你不会是要……”

“没错”纪含星递过炭笔和白纸：“把我们俩也画上去，看看会发生什么。”

容与白的金瞳微微收缩，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不怕？到时候出现什么你招架不住的事情，记着可别哭鼻子。”他接过纸和笔。

“站好。”他简短地命令道，开始在纸上飞快的涂画起来。

十分钟后，两幅栩栩如生的肖像完成了，纪含星接过来，用宣传栏上的磁铁把容与白和自己的肖像画固定在已有的八张肖像画旁边，紧张地等待着。

然而，万籁俱寂，无事发生。

容与白似笑非笑地抱臂看着她，纪含星有点失望，又有点庆幸，心情复杂地招呼他：“看来是我想错了，再找找别的……”

纪含星的话被突如其来的阴风打断，四周的教室窗户同时震动起来，宣传栏里的画纸疯狂翻飞，发出哗啦啦的让人心悸的声响，她下意识拔剑抬手，却发现自己握着星蚀的指尖正在变得透明！

容与白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有妖气出现了，抓紧我！”纪含星感觉一只修长温暖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腕。

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纪含星看到宣传栏上八幅画像的眼睛，亮起了诡异的光芒，齐刷刷转向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