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停在公馆外。
司机下了车,打开后座的车门,想帮长官把人带上去。
江念还昏睡着,一动不动,微微蹙眉,面色酡红,似乎是不太舒服的模样。
梅见雪淡淡道,“不用,我来吧。”
司机遂收手立在一边。
梅见雪一手搂着人的背,一手放在腿弯,打横抱起,进了门。
掌心的肌肤依旧灼烫,怀中人轻的像一只小猫。
公馆的客厅里冷冷清清,东西寥寥。
梅见雪把人带到一楼的客房,正要放手,却忽然被一双手贴住。
江念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身体里的阵阵潮热让他难受地要命。喉咙很渴,像是要起火。皮肤自发地想要贴着清凉的东西。
他伸出双臂攀在梅见雪脖子上,眼中迷蒙,带着春情,身体胡乱地扭动,像一条软若无骨的蛇,散发着惊心动魄的艳。手掌紧贴着肌肤,像是久行在沙漠里的旅人终于得到了清凉的水源,江念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哑的喟叹。
下一瞬,江念整个人摔在沙发上。
沙发柔软,并不疼,却实实在在地把他摔蒙了。江念懵懂地眨了眨眼。水润晶莹的眼眸望着摔他的那个人,好像带着几分控诉。
发情期的Omega卸去了一切防备,显得格外软糯无害。
梅见雪面无表情地站在沙发前。
顶着那双清冷锋利的眼眸,江念清醒了几分。
他被下了药,还被这个不认识的alpha带到这个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
脸色一瞬苍白。
梅见雪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慢慢凑近,带着沉沉的压迫感,像极了一只优雅凶悍的雪豹。
就像被困的猎物看见了危险。本能让江念不由自主地后退。可他背后是沙发柔软的靠背,退无可退,江念只能微微地蜷缩起身体,甚至不敢抬头看梅见雪的脸。
“怕什么?”梅见雪淡淡开口。
Omega的身体明显僵住。
江念的指尖戳着掌心,让自己装作自然地抬头。
他知道一个alpha救Omega是为什么。天底下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江念早在扑到这个alpha身上的时候,就想清楚了要付出的代价。是他自己选的。
江念逼着自己扬起笑,向alpha颤颤巍巍地伸出手。
还挺乖。梅见雪莫名想到这个词。
那双纤细修长而微微发抖的手臂,就像雨打下濡湿的玫瑰花瓣,肌肤洁白,细腻如玉。
梅见雪的目光从手臂移到他脸上。
唇瓣殷红,眼尾泛红,带着如水的潮湿。
那双琉璃般晶莹的眼眸中,有着一抹不堪掩饰的哀伤和脆弱,藏着深深的厌弃和恐惧。他像一只惟恐受伤而瑟瑟不安的小松鼠。
即便这样,这个Omega还是倔强地想要讨好自己。
罢了。
梅见雪停下了自己的靠近,抽身想走。
江念可以感觉到她的视线落在他脸上,好像有一片冰冷的雪花落在他身上,冻得他一个哆嗦。
那份冰凉的视线,不带一丝欲望,不像他见过的那些人,带着不怀好意,目光里全是丑陋到极致的污泥。
这个女人的视线,反而更像是审慎的观察和戏弄。
江念心底滑过一丝慌乱,如果她对自己没有欲望,那有为什么把自己带到这里?
她要,做什么?
他忍不住闭上眼睛,扑闪的睫毛像是受惊纷飞的蝴蝶。他知道这样脆弱的姿态更惹人怜惜,或者更容易引诱alpha的本能。
他发情了,如果没有alpha信息素的标记,只能发烧发到死。江念不相信alpha会给自己打抑制剂。
清甜的香味更浓郁了,带着微微的清苦,让梅见雪感到很舒服。
她看着这张秾丽的脸庞,一抹红晕浮在他的雪白的脸颊上,像是一朵诱人亲吻的玫瑰。
即使是她,也难得在心底微微惊叹,这个Omega漂亮得就像神话里的阿芙洛狄忒。
她看见那双水润的黑眸骤然合上,像是引颈受戮的羊羔,视死如归地闭上了眼睛。
唇角微牵,梅见雪道,“既然这么害怕,还要自荐枕席吗?”
江念轻轻地发抖,手指攥紧了对方的衣角,指尖发白。
他睁开了眼睛,情欲和高热折磨地他几乎已经神志不清,以至于没听清梅见雪说的话。
眼睛淋着水,像隔着一层雾气。微微张开的唇缝露出殷红的舌。
低吟一般的声音裹挟着最动听的请求,“求您,标记我。”
后颈的腺体罕见地被勾起一点燥热。
梅见雪眯起眼睛打量着这个omega,忽然好奇,他会不会发烧到损害神经?
听说发情期的Omega得不到缓解有致死的可能。
下一瞬,梅见雪抬手,按住他的肩膀,把他脖子后边发红的腺体露出来。
馥郁而清苦的味道萦绕在她的鼻尖。
还挺好闻的。
Alpha脖子后面的腺体微微发烫,像是被Omega的信息素引诱了。
梅见雪没有溢出信息素来抚慰这个Omega,而是低下头,咬在腺体上。她的动作不算熟练。但獠牙刺进腺体的时候,一切都显得顺理成章。
Alpha天生就知道怎么标记一个Omega。这是刻在基因里的本能。
尖牙刺破了柔软的肌肤,舌尖品尝到甜味。梅见雪的手指用了点力,直接注入了自己的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