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相处下来,在她眼里,他做什么都很厉害,外貌于他最不值一提。
白衣男毫不在意,敷衍她,“情人眼里出西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什么叫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是事实。”
“是是是。你们还要用午饭,我不多打扰,我们走。”
白衣男和他们擦肩而过时,余青竹拉住他,对着他比划几下。
只见白衣男满脸不可置信,随后嗤笑一声,特意没用方言,故意说给花酿听,“道歉两字我都不知道如何写,你让我给她道歉,做梦。”
他想要挣脱他的禁锢,余青竹使了手劲,他甩了几下衣袖皆是徒劳,小厮也上前帮忙,去拉余青竹。
他沉了语气,“余青竹,我和你商量是给你面子,别给脸不要。你不要忘了,你不过我余家收留的一条丧家之犬,如今却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违逆我,再不放手,我就动手了。”
他还是不放手。
白衣男伸手一拳将他打倒,“死哑巴,你要反天不成?”
他正要补上一脚时,面部一阵劲风,转眼他就挨了几拳,连连后退。
等到他意识到腰部剧痛时,他已飞出几米外,痛得说不出话。
小厮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呆愣在原地,随后意识到这女子的可怕,不敢再造次,转而去扶白衣男。
花酿拿起她早间搁在檐下的木杖,吓得小厮尖叫,“你要做什么?”
她不语,下一秒棍子便如雨点般落在他们身上,两人抱头哀嚎。
“道歉二字现在会写了吗?”
两人异口同声,“会了会了。”
花酿又是一棍,“我问你们,会写了吗?”
白衣男反应过来,连连求饶,“姑奶奶是我有错在前,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我吧。”
小厮有样学样,左一句姑奶奶我错了,右一句姑奶奶行行好。
“你方才让他答应你什么了?”
藕节似的手腕抓住木杖,他制住了花酿的动作,对着她摇摇头。
花酿气道:“这么让人欺负,你是面团捏的?”
他递给她,他写好的纸条:他是我兄长,不会害我。
“你们这能是亲兄弟?”
花酿向来不以貌取人,但是她不得不说,与他相比,白衣男真的像极了地瓜。
“他是我爹收的义子,我和他才不是亲兄弟。”
“还好不是。”
“?”
她将木杖往地下一杵,发出清脆的破水声,“还不滚?”
两人忙不迭逃走,临走前白衣男还说:“余青竹你答应了我,莫要食言,休息那日我在县城等你。”
花酿展开笑颜,“再不走就走不掉咯。”
小厮打了一个寒颤,赶紧拉了白衣男离开。
白衣男走后,院门大开。她拄拐过去关门,方才那一脚,她用的右脚,此时有些隐隐作痛。
他眼尖,取来药酒,淋在她膝盖处。
“那夜我分明听见你说话,你不是哑巴。”
他摇摇头,取来纸笔:我是。
“那夜为何你能开口说话?”
他写下:我能不说吗。
花酿看着他的眼睛,如琉璃一般纯净,“你就不怕我告诉其他人?”
他写:我们算朋友,我相信你。
很少有人如此待她,花酿心里又酸又涩,感动得不行,嘴里却没一句实话,“别相信我,别拿我当朋友,我不是好人,也不好相处,倘若有人问我,我全给你抖出去!”
他望着她笑,等她说完,他写:饿了吗。
“...嗯。”
她有很多事情想问他,但最终什么都没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有,她也有。
接下来几日,相安无事。只是有一晚,花酿做梦,梦见了他,惊醒后满室寂然,只听得见她的心跳声。
之后,她便有意躲开他。
两人在的时候,院子也是静的出奇,以前还能听见花酿说话,现在她甚少与他接触,有他在的地方,她尽量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