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朝沉默片刻,低头看向吮.咬自己锁骨的人鱼,不禁妥协地叹气。
不管是因为什么,被这么撩拨哪能无动于衷,她又不是没有七情六欲的尼姑。
就算是尼姑,那她也要还俗。
低头亲一下萧沄的额头,她略微抬起头来,脸颊上透着粉润,鼻尖都是红的。
颜朝扣住她的后颈,指腹所触之处,温度从细腻的肌肤透出来,是比平时要高。
“又把我当药是吧?”
萧沄想问,嘴巴张开就被噙住,一路毫无阻碍的长驱直入,唇舌纠缠在一起。
没关系,只要是你,就算只是把我当成宣泄的工具,我也……甘之如饴。
……
萧沄只是想让颜朝知道,自己并不讨厌跟她亲昵,但没想做到这个地步。
床单被抓得皱巴巴的,被子早就掉到地上了,她浑身是汗,偏偏颜朝还要跟她紧贴在一起,耳鬓厮磨。
她早就没有力气了,死鱼一样趴在床上,嗓子干得冒烟,咽口唾沫都费劲。
“够、够了。”
她抓着床单往床边爬,脚踝被抓住,汗湿的手在皮肤上摩挲,黏糊的让人心底发怵。
“不是发.情期到了吗,这点怎么够?”
“没有,不是发.情……!”
双腿被鱼尾缠住,耳畔落下粗.重灼热的呼吸,鲨鱼掐住她的脖子,迫使她转头跟她亲吻,毫无顾忌地搅弄风云。
是谁比较像发.情期来了的禽.兽?
该死的鲨鱼,恶人先告……唔!
萧沄被咬的一抖,恰好情至深处,这轻微的颤抖便成了持久的战.栗。
颜朝用猩红的双眸看她,咬着她艳丽的唇说:“不要分心,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说完又腻歪的亲蹭,手从腿侧巧妙地滑下去,不给萧沄一点缓冲的时间。
“太累了,让歇一会儿。”
萧沄避开她的唇喘气,身体还处在极度的敏锐之中,任何触碰都让她觉得愉悦又难受,脑子混沌的快要升天。
颜朝心知这是最后一次,抱着要把自己烙印在萧沄身上的心态,以兽类最原始的本性,跟她抵死缠绵。
天泛鱼肚白,她颇为遗憾地想,夜实在太短了。
要是天永远不亮就好了。
等萧沄清醒过来,肯定会后悔又跟她发生了关系,她甚至能想象到她嫌恶的眼神。
颜朝盯着怀中人看了许久,觉得是时候做决定了。
正要起身,萧沄哼唧一声,抱着她的腰蹭进她怀里,微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倦色也有所缓解。
在不知情的人看来,这是怎样一幅温情的画面,就连颜朝自己都恍惚了,差点以为萧沄对她是依赖和信任,而不是嫌弃和讨厌。
苦笑一声,颜朝伸手捂住双眼,强行压下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只享受这一刻的幸福。
说她自欺欺人也好,她只希望此刻无限延长,直至定格。
心里泛酸,抱着萧沄的手却没有放开,她想,除了自欺欺人之外,她还痴心妄想。
阳光从窗外洒进来,海风从窗户缝隙中吹来,颜朝的幸福幻影即将被戳破。
她没法面对萧沄冷漠怨愤的目光,所以决定在她醒来之前离开。
洗漱完她收拾了几件衣服和必需品,准备轻装简从的上路,走到门口又折返回去,蹲在床边看了萧沄十几秒,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
无关情.欲,只为告别。
“再见。”
微风吹拂,窗帘飘动,萧沄翻个身抱住被子,闻到上面颜朝的气息后,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颜朝还没到研究所就收到了栗听发来的消息,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个位置,点进去是离这里很远的海域。
她立刻打电话给李芯,半小时后两人已经上高速了。
“主任不是去出差了吗,怎么会在这里?你的消息可靠吗?”
“这消息肯定可靠啊,我能卖你生消蛋子吗?”
汽车疾驰,向着海水翻涌的地方驶去,而某条人鱼醒来后看到床头的便签,气得将纸条揉成一团,眼中瞬间盛满冷意,像被冻结的海面一般,凝着一层厚厚的冰。
“颜朝,你……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