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序音前往赤羽堂的途中,匪夷所思地看到一个很久不见的人,是成凌川。据她所知,自成凌川□□司悦含不成反倒让她跟谢新朝遭殃一事后,他应当是被废了武功,遣回了家中。没想到今日再见,他走路轻巧,步伐敏捷,看起来还是有武功的样子。
成凌川见到周序音的身影也是一愣,有礼地做了个揖道:“表小姐。”
周序音如今急着去见薛赫言不便跟他多说什么,只微微颔首就去了练武堂那儿。
成凌川在大道中央等了一阵,终于有个丫鬟过来领他,“走这边。”
周序音最后回望一眼他赶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地推开了练武堂偏厅的那扇门。
门才推开一半,她也才跨入一条腿,转眼就被人拉了进去,随后门便被关上,而她也被按上墙壁强烈吻住,“……!”
若不是周序音察觉出了薛赫言的气息,恐怕要吓得喊救命,这时隔二十多个日夜的吻带着他所有的思念情意悉数倾注下来,周序音想要满足他便任他吸吮舔咬,直到她快呼吸不畅,薛赫言才停止了下来,将她抱入怀中,“……阿音。”
周序音被他抱得身软无力,任他的亲吻在颈项延续,“……表哥。”
等薛赫言抚摸她背项的手移到腰间要解她衣带时,她才一下按住,“等等……”
薛赫言等不了一分一秒,只想就地解决,可周序音捍卫住自己的身体,忌惮道:“这儿是赤羽堂。”
这儿很不安全,可能随时随地有人经过,也有人闯入,薛赫言道:“我拴上门了。”
“那也不行……”周序音还是推开他,她会控制不住发出声音,而且这声音一听就不对劲,很容易引起外面的注意。
无奈之下薛赫言只得给她整理好揉乱的衣襟,将门推开道:“那我们走走吧。”
他牵着周序音的手走出来,两个人沿着赤羽堂的大道散着步,赤羽堂的弟子们看了也见怪不怪,只颔首问候了声,“少庄主、表小姐。”
沉默良久,周序音率先开口,“表哥,你身上的伤没事了吧?”
薛赫言回道:“一些皮外伤而已,差不多好透了。”
这样周序音就放心了些,“我也没事,你不必担心什么。”
薛赫言闻言握紧了她的手,他有些难以启齿接下来要说的话,可他现在不说,将来可能就没机会了,“……后面无论发生什么,你答应我,都要好好活下去。”
周序音停了一步,怅然地看着他。
他看起来毫无办法的样子,他可能说的是武林大会之后他新娶她另嫁之事,周序音哽咽了一声,但还是忍住了,“……嗯。”
两个人的气氛急转直下,就连薛赫言也无心情了,只默默地陪她走着,希望这条路很长,希望怎么也走不到尽头。
出去了一个心花怒放的周序音,回来了另一个失魂落魄的她。
兰章成不知那薛赫言有如此神奇的力量,不过短短一个时辰,将人折磨成这样,“他怎么你了?”
周序音无可奈何地看着他,“他什么也没做……”
他好像也放弃抵抗了,要不干脆就跟着兰章成离开鹭羽好了,以后还能在约定的地方重修旧好,至少不用成了谢新朝的妻子再跟他旧情复燃。
她最难过的莫过于薛赫言即将迎娶别的女人,她一直都觉得那个位置是她的。她以为有表哥的爱意,舅母的关照,她肯定会是薛赫言的妻子,可她忘了鹭羽是薛景何掌控的,他才是唯一有话语权的人。
薛景何明明也是跟她有血缘关系的人,为什么要咄咄逼人到这个地步?她方才散步的时候甚至想开口说要不要去找找程诗翩,让她给薛景何吹些枕边风……她看来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兰章成一下接住瘫软的她,有些无语道:“怎么又哭了……”
不过区区一个男人,他搞不明白周序音为他难受到几欲昏迷是为何?
他先将人抱起送去榻上,然后问向那个关心的丫鬟道:“你家小姐这么脆弱吗?眼泪又不是珍珠,掉这么多能帮到她什么?”
丫鬟递上帕子,周序音接过擦了下,她都忘了兰章成很不喜欢她哭泣,便吸了一口气,闭眼缓了会儿,“……”
兰章成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表情,“你不妨好好想想该怎么解决掉阻碍你们在一起的人,薛景何一个,司悦含一家,还有谢新朝。”
丫鬟一愣,周序音也被这大逆不道的发言怔住,随后强调了下,“……谢新朝不会逼我嫁给他。”
“那就更好办了,”兰章成脱口而出道,“数数不过四个人,四千两,你拿得出手。”
周序音自然不会考虑这直截了当的提议,“杀人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会让祸患越来越大,越扯越多。”
兰章成不以为然,“那是你心慈手软。”
周序音无语道:“我杀了舅舅,然后让表哥来杀我吗?”
兰章成挑眉,“……当我没说。”
丫鬟也抿唇不语,当做没听到,“……”
离武林大会不过短短三五日了,鹭羽山庄的参与人员已整装待发。
周序音送别了兰章成之后,回到屋内整理行囊,她这才想起她还答应过若谢新朝赢了,还得观摩他的赐剑仪式。可听说他师父遭到了明光教的魏鹤岭偷袭,受了重伤,不知会不会影响他在比武场上的发挥。
他此刻应该心乱如麻,御景山庄祸起萧墙,他一人稳不住局面,唯有在武林大会上证实了自己的实力,才能勉强力挽狂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