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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卿曾经为了获得绝对的力量而签订不平等条约,成为他生命里最大的苦难。
他没有选择的权利,也丧失对痛苦表达对能力。
无能为力、马不停蹄地承受,日复一日地被摧残。
他的一生都是别人的玩物,成为欲望的宣泄。
这就是他。
“你永远都达不到他的高傲,你只是一个虚张声势的替代品。”
“贱命都能成为手里的筹码,又何必在意这样一条腐败的躯壳呢。血腥和疼痛带来的片刻欢愉,这才是真正属于你的东西。”
后来齐卿就被送入物呈馆,自由与他分道扬镳。
“将自我遗弃,享受着安逸的奴隶地位带来的好处。”
齐卿的身体很漂亮,白皙的皮肤上雕刻着玫瑰荆棘,薄薄一层的肌肉,恰到好处的几分色欲。
这就是他的资本,这场没有尽头的赌局里唯一的筹码。
“你的运气很好,毕竟肮脏的肉/体可以用华丽的衣着掩盖。”
齐卿彻底沦为“深渊”里庸俗的一员时,听过无数次的话语再次从脑海中闪过。
齐卿身上的血液不知道流尽过多少次,他的身上总是旧疤未愈,新伤就叠上来。
需要保持完美的躯壳,扒皮去痕已经是常态。
他总想要逃离,无论何时,他都不会倒在那里令人厌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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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卿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噩梦吓醒,现在已经是临近旁晚,这场觉齐卿睡的还不错。
白夜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站在门口,他腾出一只手敲响了房门,发出沉闷的声音。
见齐卿不为所动,他就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待。
白夜不知道齐卿的脑袋里在想什么,他只知道白狐王给他安排了一份简单又轻松的活。
像是在为白狐王饲养一只娇弱的宠物。
齐卿脆弱的像个人类。他作为一个灵族,居然没有自愈的能力。
若不是白狐王的灵力供养,为他恢复身上的伤,他压根就起不来。
更别说想着逃跑。
齐卿只披了一件单薄的纱衣,削瘦的四肢都暴露在空气中,雪白的皮肤在灰蒙蒙的世界里泛着光。
像是清晨的浮光。
齐卿真的很瘦,那骄傲的细骨随时会将薄薄的皮肉刺开,绽放出鲜艳的花朵。
齐卿整个人都陷进柔软的沙发里,细长的脖颈处还遗留着情欲的痕迹,像是一朵会呼吸的花。
白夜的视线下移,细长的手指染上周围的光线,不那么白净,多了几分色欲。
周围的气温很低,室内也没有取暖的工具。
白夜不觉得冷是因为有灵力,他甚至有些燥热。
无法使用灵力的齐卿却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服。
白夜觉得齐卿就是一块冰凉的美玉,哪怕是夏日炎炎,都不可能出汗。
他将汤药放下,为齐卿拿来一条狐毛毯。
长长的头发遮挡本就不大的脸,他的呼吸很轻,以至于白夜以为他睡着了。
白夜小心翼翼地将毛毯盖在齐卿身上,看见墨绿色的发丝下嫣红的唇……
白夜忍不住咽下一口口水,他轻轻地撩开垂落的长发,露出饱满的额头与那双没有完全闭上的眸子。
白夜的心头一颤。
齐卿来到浮生殿这么久,白夜第一次这么清楚的看清他的正脸。
平日里长发都垂在眼前,整个人都流露出阴郁的味道。
白夜那时看到他的背影只觉得眼熟,没想到竟然是他。
白夜心想。
齐卿的这张脸放眼整个灵族几乎没有人不认识他的,在酒醉后谈论最多的就是他。
只是很难想象是白狐王亲自带回来的。
四目相对。
“别……感冒了。”
白夜一时间语塞,话都说不清。
他像是做错事被发现,又假模假样地回到原地。
窝在沙发里的齐卿,他的视线一直跟着白夜。
白夜再次抬头时,那股视线更加明显。
齐卿毫不留情地将狐毛毯拎起,在白夜抬头的一瞬间,松手。
狐毛毯掉在地上。
“滚。”齐卿冷不泠地说道。
白夜倒也不生气,反而觉得有些好笑。
他在齐卿身上感受一股骄傲又可爱的错觉,更像是一只对待陌生饲养员的阿猫阿狗。
白夜当然会对可爱又完全没有杀伤力的东西无限包容。
房间的温度很低,估计是到了零下几度。
白夜没有站多久,碗里的东西就冻成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