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以好好说,干嘛冲我发火?”阮平道,“你不想我跟着男人学,为什么?你觉得那些男人比你好?我会跟他们跑了?”
都什么跟什么?
他怎么会有这样荒谬的想法?
“胡说八道。”他道。
“那你生气什么?”阮平追问道,“生气我被人看了?看一眼就不干净了?那你天天在外面被无数人看,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你更不干净!”
一堆歪理。
傅翊没有和她继续争论这个问题,他现在对阮平也算有些了解了。
她揪住这点不放,不是真的想论出个是非对错,她就是想占个理,然后趁此提要求,继续她的砌砖大业。
“就这么喜欢砌墙?”他捏了捏她的鼻子,“奇怪的癖好。”
“明日我寻个更好的工匠来教你,可以了吧?”他妥协道,“不许再混到那群工匠里头去了。”
阮平这才满意,心里的气也消了。
但她要是立马表现出消气模样,又好像有些没面子,最后,她不怎么走心地道:“你今天当着那么多人凶我,让我很没有面子。”
傅翊轻笑一声,知道她这是消气了。
他按在她背后的手游移着,来到没合拢的领口,重新给人剥了开去,覆唇呢喃道:“我哪有凶你?”
阮平在他唇上咬了一口,把他刚才啃的那一下还给了他。
“记仇的女人。”傅翊趁机叩开她牙关,深深地吻了下去。
第二天,阮平一起床,“更好的工匠”就已经在宅子里等着了。
是个女工匠。
“封建古人。”阮平腹诽了一句。
说什么“更好的”,其实就是为了换个女的。
女工匠是个技术人才,不仅会砌墙,还会建房子。
她带着阮平,用小砖头、小木块搭建了一座小小的宅院。
搭完之后阮平才发现,她就是照着他们住的这所宅子搭的,用细沙、小石子和草皮、树枝模仿了假山花木之后,就更像了。
小房子搭得很好,有技艺,有巧思,但阮平不想学这个呀!
她现在就想砌砖头,那种把砖头丝滑地贴在一起的感觉,非常令人着迷。
搭小房子的模型砖,根本没有同样的手感。
但是傅翊不准她去砌墙,她砌不了真砖头。
阮平不甘心地盯着整个院子,试图找出一个可以给她砌砖的地方,最终,她的眼神定格在了一处角落里。
那里,很适合做个狗窝呢!
没两天,宅子里就出现了一座豪华版狗窝,还是双层带露台的。
为了适配这个狗窝,傅翊还叫人寻了一只京巴犬来。
可阮平这人喜好怪得很,她嫌弃那狗太黏人,更嫌弃狗用舌头舔她,不想养。
“有没有小狗崽?”她问道,“我不喜欢大狗,但狗崽崽还是很可爱的,哼哼唧唧的,超级萌。”
这点小要求,傅翊当然会满足她,立时就让人换了一窝刚满十天的小狗崽,连着狗妈妈一起住进了阮平的豪华狗窝。
狗有专门的饲养员,阮平喜欢小狗,但又怕狗妈妈咬她,就让饲养员每日把小狗偷出来给她抱抱,抱一会儿就放回去,再换另一只抱,简直爱得不行。
但她的爱是有时效性的,小狗一长大,她就不爱了,还嫌它们个个变成了舔狗,一点都不高冷,成天就黏着她舔她手,让她很受不了。
为了摸新的小狗,她难得地主动出了几趟门。
傅翊原本还有些担心,以为她终于玩够了以退为进的把戏,要寻机出逃了。
可谁知,他又猜错了。
阮平出门,只为一件事——摸小狗崽。
不是去邻居家摸,就是去宠物市场摸。
摸了一身别人家的狗味回来,气得家里的狗嗷嗷叫唤。
她不仅不愧疚,还一脸理直气壮地嫌弃家狗太舔,不够高冷,对她造成了负担。
“真是个没有心的。”傅翊评价道,最终还是把狗送回傅府养去了。
“外面的狗,你也不嫌脏。”他轻斥道,“以后不准去了。”
阮平面上答应得好好的,但心里并未放弃,只要出了大门,离开了傅翊的眼睛,谁还管得住她是去逛街了,还是去摸小狗了?
她逛街逛着逛着就到了宠物市场,也是很正常的事嘛!
她没想到的是,傅翊不准她去外面摸小狗,却找了一窝新的小狗回来给她养。
“哪里来的?”阮平有些开心又有些怀疑地道,“难道你的狗就不是外面买来的?”
当然不是,这是傅翊从朋友家要来的,等养大了,还要还回去的。
为了这一窝小狗,他可舍了不少好东西出去。
阮平知道后,对他喜欢得不行,自己化身黏人小狗,趴在他身上,给了他好些甜头。
傅翊非常受用。
阮平不喜欢黏人的,他喜欢。
就这样,宅子里的狗换了一窝又一窝,都是傅翊从朋友家寻摸来的,等养成大狗了,就又给送回去。
一时间,京中都在传,曾经的官场新秀、朝廷栋梁傅家郎如今自暴自弃,已经沦为了一个碌碌无为的纨绔子弟。
当初被他在考场上和官场上都全方位碾压的同期们都不甚唏嘘,只觉得造化弄人,世事变幻莫测。
谁能想到,一个裴王入京,竟会对京中的局势带来这样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
曾经光彩夺目的,如今黯然无光,曾经庸庸碌碌的,如今赫赫扬扬。
阮平不知道因为她养狗一事,还给傅翊招来了一场骂名。
自从家里有源源不断的小狗崽之后,她就又恢复了原来的懒宅作风,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傅翊最近都非常体贴,她不爱出门,他也不再强拉着她出门了。
反而是他自己,说是要出一趟远门,大约要去个四五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