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庆礼堂的警笛声还在远处回荡,程浩和唐小薇已钻进三中后巷的阴影。梧桐树的年轮在月光下泛着微光,程浩的右臀胎记突然刺痛,与树干上第十七道刻痕完美吻合 —— 那是李姐每年生日用烟头烫在树上的标记,和唐小薇臀间的灼痕数量分毫不差。
唐小薇的指尖抚过树皮,十七道刻痕里嵌着细小的银箔,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触感与李姐地下室铁盒里的烟头尾端如出一辙。“和李姐地下室铁盒里的烟头尾端一样。” 她低声说,草莓护手霜的气息与树皮上残留的艾草味交织,“她每年都在这些刻痕里藏东西。” 话音未落,她的指尖触到一处凹陷,抠出半片蝴蝶兰形状的银片 —— 与李姐手腕的纹身、婚纱店新娘饰品上的图案完全相同。
程浩的胶片机自动对焦,取景框里浮现出重叠的画面:十年前的暴雨夜,周母抱着襁褓中的他们撞开旧货店大门,李姐举着烧红的烟头追来,而梧桐树的影子,正将三人的轮廓投在地面,形成完美的三角构图。树皮突然发出 “咔嗒” 轻响,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木片掉落,露出底下的金属盒。唐小薇捡起时,草莓护手霜的气味与盒盖的艾草味激烈碰撞 —— 那是周母的蝴蝶兰手帕特有的气息。
盒内躺着半本烧焦的日记,纸页间夹着张泛黄的照片:二十年前的李姐和周秀芳在护校宿舍,两人手腕内侧都贴着蝴蝶兰创可贴,周秀芳正在给李姐演示如何用烟头在橡皮上刻小猪图案。程浩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终于明白李姐的操控手法从何而来 —— 她不仅模仿周母的标记方式,更将其扭曲成病态的控制欲。
“秀秀总说蝴蝶兰的三片花瓣代表我们三个。” 李姐的声音从树影里飘来,她握着程浩同款胶片机,镜头盖开合的节奏与他的心跳同步,“可她要带着你们离开,我只能用烟头,在你们身上刻下永远的羁绊。” 她掀开袖口,露出与周母相同的条形码烫疤,只是尾端多了个扭曲的 “0”—— 那是她给自己追加的编号。
唐小薇的手指无意识抚过臀间,那里的灼痕正与日记残页上的 “17 次灼烧,末端需比浩的小猪多 0.3 毫米” 字样共振。程浩突然想起,每次在婚庆礼堂拍摄新娘,右臀的刺痛总在第 17 次快门时达到顶峰,原来那是李姐在通过梧桐树年轮,校准他们的痛感频率。
“看看日记最后一页。” 李姐转动胶片机,投影出周母的字迹:“阿琳的编号游戏,是要用双生儿的血肉,在三中后巷种下永远开不败的蝴蝶兰。” 她指向梧桐树根部,十七个玻璃罐埋在泥土里,每个都装着对应年份的雨水,水面漂浮着程浩的皮屑与唐小薇的痂皮,罐子内侧还刻着与婚纱店香囊相同的编号。“这些雨水能让每个经过的新娘,自动长出与你们相同的印记。”
程浩的胶片机卡住的瞬间,他看清了玻璃罐标签:“2008.3.12,小薇第一次灼痕,浩右臀红肿记录”“2015.3.12,周秀芳消失夜,双生儿痛感首次同步”。原来李姐收集的不是雨水,是他们每年被刻下印记时的血与泪,用来制造新的猎物。
“你在我们身上种了编号的种子。” 唐小薇的声音发颤,她终于明白为何新新娘的红痣总在雨夜出现,“每个接触过这些雨水的人,都会变成你的 004 号、005 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