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通关的条件,果然如此,里面记载的……”
江映蹲在一旁,看白岸和楚微洱讨论事情的全部过程,没有遗漏任何一个细节,副队长敲着电脑。
迅速地写了一份报告。
她按下回车键。
“好,上报给总指挥了,包括你的请求,也提交申请了,具体怎么做还得看联盟那边的意思。”
“灼海街毕竟是联盟在负责……”
“只是不能耽搁太久,我可以暂时压制他们的变化,但,已经完全游煞化的,我无能为力……”
“把他们移交给联盟吧,大概率是被送去污染区,没有其他的可能,发生这种事我也很遗憾,有必要提高对燃火者的重视程度……”
“极端恐怖分子……”
江映起身,悄无声息地走了。
她来到了西街,周柯正在那里工作,不到一个小时,他造出了很多安全屋,并且有愈造愈多的趋势。
已经够了,远远够了。
江映叫他:“周柯,够了,别建了。”
周柯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滞,江映沉默着,直到彻底完成,他才抬起头,目视初生的太阳,略微有些刺眼但又能忍受。
他的表情显得很平静。
“过去几年,我一直生活在灼海街,这里的每一个人,我都认识,尽管后来走的走,来的来……”
“你看,她叫何薇,大学生,刚毕业,独生女,父母变成了煞,他是李川,打工族,上有老下有小,妻女和父母都变成了煞,她是……”
周柯开口介绍着依偎在他脚边的游煞,也许根本用不着修建安全屋了。
他们完全游煞化的速度太快了,快到周柯还没反应过来,刚刚还喘着粗气跟他讲述事情经过的人就变成了没有思想的圆鼓鼓团子。
因为没有思想,甚至畏惧都不靠近安全屋。
安全屋于他们没有作用了。
“周柯……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江映艰难开口,“你还好吗?”
不是陌生人,是曾经一起生活过的人,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熟人,是朋友,如今全都变成了煞。
“没事,我想我只是需要一会儿,队长那边怎么说?”
江映完整地转述着队长的打算。
周柯勉强笑了笑:“这样啊,希望基地和联盟能够批准,燃火者……燃的究竟是谁的火,他们根本不是为了找回曾经的亲人朋友!”
他攥紧拳头:“这是蔑视生命!”
“为什么,为什么,灼海街是一个大家庭,我们从来都是相互照顾,为什么他们要对自己人下手,我不理解,我不明白……”
很明显,这里的他们指的是灼海街失踪的那部分人。
江映思索片刻,回答他:“也许并非出自本意。”
周柯抬头看她。
“燃火者初次露面的时候,我就在现场,听你们说,领头的人还是那个滑稽面具男人,那就不奇怪了,他的能力似乎跟蛊惑人心有关。”
“多讽刺啊,仅仅只需要几滴污水,就能让人类变成怪物,而让怪物变回人类,却是比登天还要难。”
周柯重重锤了一下墙壁。
用仅剩的一只眼睛注视着这荒谬的全部:“我已经不知道终末地的未来何去何从了,污水被同类用来对付同类,连煞都想不出这样的点子。”
煞当然不是想不出,他们是不屑做。
毕竟他们秉承的是净化,是彻底净化,让终末地被雨水洗涤,达到全部人类消失的结果,将他们转变成同类,与他们的理念相悖。
煞与煞之间,同样存在竞争。
为了更高等级的进化,必要情况下他们会选择蚕食同类的力量,给自己增加竞争者的事情,他们自然是不会去做,也瞧不上这样的做法。
污染种,不被视作他们的同类。
“究竟为何这样做呢,燃火者……”
然而,虽然第一时间封锁了灼海街的事情,在引起更大的恐慌前,联盟需要将这件事情的影响降到最小。
但,燃火者的疯狂行动并没有就此停止。
他们开始游走于外城区的各个地方,来无影去无踪,没人知道他们是怎么悄无声息地出现,引起一番大动静后,又神秘消失。
很快网上就有人发现端倪。
“求助,灼海街最近怎么了,好多联盟和白鸟基地的人把那里围了,我想趁着休假回去看看家里人来着……”
“不知道欸,我也联系不上家里人,打不通电话,天哪,不会是出什么事了。”
“楼上的别乌鸦嘴了,又没有煞进攻,谁会去灼海街那个穷地方(叠甲,我就是灼海街的),况且联盟军不是守在里面的吗?”
“你有多久没回去了啊孩子,出了燃火者那事后,灼海街对联盟岌岌可危的信任彻底崩塌了,怎么可能让联盟军驻扎在里面……”
“红月期到底还有多久结束啊,也不敢乱走,谁知道什么时候蹦出来个渊煞或者穹煞送我见上帝。”
“真的笑了,凭什么怪物可以一直不停地进化,我们拥有个能力都还得看命,这不公平,黑星偏爱他们到如此地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