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但渔翁亦需谨防另一个渔翁的出现。或许那另一个渔翁并无争抢之意,但他却不能完全确定。因此,如今我们便将这份煎熬还给他们。
消息一经传出,局势即刻变得紧张起来。城主亲自且独自一人前往宗门表明立场,浅语紧随陆诏安其后,周围的弟子皆目睹了这一幕。陆诏安随后提议,护送两人下山。
知道消息的弟子愤怒的四处散布消息,扬言要集体反抗京城的皇帝。环山城本就出身修士众多,而皇宫雇佣的修士中,有三成皆是玄机宗的弟子。这些人听闻家乡传出这样的消息,自然是不愿再留在皇宫。
这些日子,陆诏安时常秘密去见浅语,尽管大家都知道此事,但他还是要营造出一种偷偷摸摸的氛围。
陆诏安对此颇为满意,毕竟之前他找浅语的机会少之又少,每次都只能通过传信,实在难以满足。
今日又是安许柳授课的日子,原本形影不离的三人组中,却只剩下一人。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下课后,安许柳拦住了正要离开的女孩。
“安长老!”女孩的声音由响亮渐渐变得微弱。安许柳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她带到一处无人之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许婴,我家离这里很远很远。父亲不管我,我便四处游玩,来到这里后,听了您的名号,特地想来膜拜您!”许婴回答道。
安许柳面对她的有些言辞,还是觉得有些尴尬。
“许婴,这名字挺好听的。你父亲不知道你来这里吗?”安许柳问道。
许婴回答道:“我给他写过信,他只回了我一句‘别死’,然后就没了。”
安许柳惊讶于两人的相处模式,不禁疑惑:这真是父女吗?
安许柳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另外两个人呢?”
“他们两个被他们的父亲叫回去了,他们是京城的世家子弟。不过没关系,他们不在,我就努力修炼,等他们回来,我直接超过他们一大截!”许婴信心满满地说道。
安许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平静地说道:“上次都没好好谢谢你们送的礼物,就祝你们修行之路顺遂无虞吧。”
许婴激动得红着脸说:“谢谢!安长老的祝福!”
与许婴聊完后,安许柳还赠予了她一些上品符咒,既可以仿照着练习,也可以用来护身。
突然,安许柳手心一阵刺痛,一滴鲜血冒了出来。她盯着手里的血,喃喃自语:“那根头发起作用了。”
薛璃……那边发生什么事了吗?
京城迟迟没有传来消息,安许柳觉得十分奇怪,难道皇帝真的想和玄机宗为敌吗?
现在已经有传闻说,皇帝是玄机宗出身,但又背叛了玄机宗。安许柳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直到一个血淋淋的人被发现跪在玄机宗门口。他是晚上进的环山城,有人看见他径直走向玄机宗,最后跪在了门口。
欢凌抬起此人的脸,发现竟然是五皇子晚琦!他已经断气了。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来到这里,欢凌仔细检查了他的尸体,却始终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安许柳思索了片刻,回想起他跪在地上的姿态,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而右袖口却异常干净,直到最后都保持着护着右袖口的姿态。顾云清和安许柳异口同声地说道:“右袖口。”
两人对视一眼后,欢凌干脆利落地剪开了右袖口。这里面竟然是两层,里面那层写着几行小字:
我是玄机宗出身,怎会对玄机宗动手?当时之事实在抱歉。薛家不知与何人联合要谋反,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希望玄机宗的师兄师姐能看在当年我们合作的份上,帮我们一把。此人情我必将谨记。最后落款晚之珉。
安许柳蹙眉看着这些字,心中犹豫是否要帮忙。
顾云清开口道:“既然能让我们看到求救信,那便帮一把吧。而且很有可能拉我们下水的那一方和谋反的是同一波人,所以帮忙制衡也不是坏事。”
“陆诏安那边还没有消息吗?”顾云清继续问道。
欢凌回答道:“昨晚陆诏安好像没回来。”
顾月法开口道:“他今早给我传信了,说鱼已经上钩了。”
安许柳蹙眉道:“薛家不就是薛璃吗?薛璃那边好像发生什么事了,等陆诏安回来吧。”
欢凌担忧地说道:“不会出事吧?”
顾月法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应该不会,陆诏安很机灵。”
顾云清开口道:“他们必然会让陆诏安回来的,毕竟卧底要比直接反抗要狠许多。”安许柳认同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欢凌和顾月法看着站在一起的两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