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风沁入房间,两人双双被这个提议给弄笑了。
任子墨的脸还有些红晕,人也坦诚相待了,“我承认你比时述对我的诱惑更大,我甚至差点都能共情那个代驾。”
他们都没有说剩下的“但是”,却心照不宣地知道“但是”里有天堑,一旦越了雷池,他们本该一辈子的友情会缩短成几个月的激情,结局无非和时述一样。
杜文清已经脱了上衣,正准备脱裤子。
肌肉的线条刚劲结实,却很有美感,这下直接把任子墨烧短路了。
眼见任子墨越来越坐立难安,杜文清说:“太晚了,你就不要回去了,我先去冲澡,一会儿你去。”
“放心,我什么都不想做。”杜文清舒眉一笑,“老领导。”
任子墨磨磨唧唧地说了个“行”,还是有些不适地站在他和时述共同生活过的地方。
最后他还是走了。
杜文清洗完澡后,神情有些寥落地盯着空落落的房间,心想今天晚上依然没有人陪,也是第一次知道“陪伴”两个字的分量。
他一个人万分寂寞地打开电视机,根本不知道想看什么,一个台一个台地换来换去,渐渐也有了睡意,快要睁不开眼皮。
突然,一个表演的出现让他精神回笼,目不斜视地盯着电视上的这个魔术。
它用到的主要装备竟和谈义伦案和沈娟案用到的玻璃孔箱一模一样,只是它被染成黑色,长度更长,更适合人的躯体在其中运动。
这个魔术的要义就是在相同的时间内,将人的四肢和头伸出空洞,“拉伸”成箱体的模样,再配上夸张的表情动作,散出一地的彩带。
所用到的秘诀无非就是障眼法——只要同时有两个人做好配合,就能完成这个简单的动作。
当然,他们的妆容也是极近夸张,根本看不清轮廓和五官。
杜文清仔细将台标和节目名称记好,还拍了张照片发给任子墨,给龚倩深夜打了电话:“小龚,你明天去海市经济频道找一位魔术师的名字,节目叫《天女散花》。”
龚倩懵懂地“哦”了一声。
第二天,杜文清跟任子墨互对了个眼神,就知道了对方在说什么,任子墨道:“昨天回家就睡了,没看到你消息,所以没回,今天我一早才看到。你也觉得这个魔术师跟谈义伦案有关?”
“一定有关。”杜文清笃定道。
“所以你现在又想起来怎么当队长了?”任子墨说,“该不会是因为昨天确认自己有魅力才觉悟的吧。”
杜文清毫不避讳地说:“这件事纯属巧合,我还是认为自己不适合当这个队长。”
“你不适合,难道——”
龚倩的电话打来了,杜文清给了任子墨一个暂时噤声的动作。
“杜队,海经频道的栏目组负责人说,这个节目是他们在一家传媒公司打包买的,我顺着这条线索找到了传媒公司的电话,结果《天女散花》是他们几个月之前就录制的了,那两个表演者用的都是化名,一个是海狮,一个是栀子。”
杜文清嘴里念叨说:“海狮、栀子……海市之子。”
“还真是啊,杜队!下一步该怎么查?”
杜文清当机立断:“我们去这家公司看看。”
其实任子墨觉得实地走访这种小事他本人犯不着去,是股神秘力量在推动着他越来越深入杜文清的内心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