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事通可把我坑惨了!我是她的敌人,现在你们也是她的敌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说对不对?”陈沙白试图继续打听,“要是你知道百事通可能在哪,我帮你去教训她。”
男人露出了狐疑的表情:“你要去教训她?”
“是啊,你以为我不敢吗?”
男人古怪地打量陈沙白几眼:“你们这些一百个心眼子的人,真是搞不懂……”
陈沙白也不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什么难解的话,可能面前这人不太聪明吧。
不能指望他掌握百事通的消息了。正在陈沙白想着还能问点什么时,男人见他在思考中,忽然转身就跑!
陈沙白懒得去拦,目送着他像只屁股着火的兔子般一路狂奔,消失在高墙后。
陈沙白便也不再停留,准备回寝室休息会儿。
才走出一小段路,他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不,还是有哪里不对劲。
陈沙白呆站在原地琢磨许久,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明白过来。
在他昏迷之后,步长洲控制他身体的那段时间,可能还发生了其他事情!
这件事情,基本可以认定与步长洲和百事通都有关。
而那个男人作为工坊一员多半在场,他和那个男人之间有信息差,导致他说错了话,男人才会觉得奇怪!
陈沙白下意识回头,但那个男人早就不见踪影,现在后悔没问清楚也来不及了。
陈沙白微微蹙眉,越来越觉得心里不舒服。
这种不舒服的感觉,从医院里步长洲对金振说第一句话起,就已经存在了。
但是陈沙白并未再往深想。
耗费脑力和过于敏感都是令人疲惫的事情,何况他能够回来,还有什么可奢求的呢。
就在这时,步长洲忽然开口:“你在想什么?”
短短五个字没带什么情绪,陈沙白却一悚,体会到某种压力覆了上来。
他选择若无其事,随口道:“在想百事通的目的是什么,那座工坊里到底做的什么实验。”
步长洲显得有些不快:“操这心干什么,这是你该管的吗?”
……确实,昨天他还斩钉截铁说这不是他的义务来着。
但是脚不听使唤自己就走到这里来了,他也没办法的嘛。
“行不管了不管了,我这就回寝室睡大觉去。”陈沙白说着,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他是真累了,毕竟他身体比较虚,这两天又发生太多事,有点儿烧脑。
海潮大学以财大气粗闻名,教室啊食堂啊什么的都气派,却唯独寝室上限高下限低,比如陈沙白就住在水泥地上下铺没阳台的小火柴盒里,令人不忍卒看。
临近中午,室友都在上课,寝室空无一人。
陈沙白收拾收拾爬上床,正打算钻进自己温暖的小被窝,忽然撇到隔壁床上有个东西。
不能怪他乱瞟,是那东西太惹眼了——那是一条红宝石项链。
陈沙白立马想起他在校医院门口碰到的女生,那女生戴的项链和眼前这条一模一样!
这张床铺属于陈沙白的室友杨煦。
杨煦平时根本没有戴首饰的习惯,消费水平也不高,怎么可能有这样一条项链?
再联系上专门设在海大地底的夹缝与工坊……
陈沙白瞬间睡意全无,这不可能是巧合!
他探出身子把那条项链拿到手上,问:“队长,你见过这个吗?”
步长洲好整以暇道:“你希望我回答见过还是没见过?”
“那就是见过。”陈沙白无暇计较这个人的态度:“在百事通的工坊里见过,对不对?这种项链和百事通他们的真实目的一定有关,你知道它的多少信息?”
“不是说不管了吗?”步长洲不满道。
“那人家都作妖作到我学校来了,作为海潮大学一只勤勤恳恳的大吗喽,我总不能坐视不理吧?”
“吗……什么?”步长洲艰难地试图重复这个词。
对哦,这家伙断网三年,已经跟不上潮流了。
陈沙白拿出掷地有声的气势:“没什么,我的意思是,作为一位乐于助人的优秀大学生,替学校排除危险是我分内之事!只是这件事正好和侧面有关而已,更多的我真的真的不会管了。”
“你最好是。”步长洲冷哼了声。
“放心放心,”陈沙白安抚道,“现在能说了吗?”
“我是被百事通当做普通炼狱生物意外捕获的,她并不知道我的存在,所以我听到了很多对话,”步长洲语调拖长,一副不情愿的样子,“项链上那个像红宝石的,其实是炼狱生物的‘血液’凝结而成的晶体。”
陈沙白听得一脸懵,他从未听说炼狱生物还有“血液”这种东西。
“你也可以把它理解为一种‘培养液’,炼狱生物被它滋养长大,也将它吸收成自己的一部分,只有特殊手法才能提炼出来。记得三年前我们去那个洞窟,里面的光是红色吗?我猜测也是由于这种‘血液’的存在。”
百事通已经掌握了这些技术,而侧管中心可能还对这种“血液”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