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恪慌乱解释道:“那天你跟我说,在梦中我伤了姚凛和卫景星,我思考了,我没有要伤他们的理由,那就只可能有两种情况,我中了药或者是有人带了我模样的人皮面具。”
陆恪偷瞄了一眼旌南楼,见她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语速不由的变快,“我询问了姚凛,对于各国秘药方面,她比较了解,过后她与我一同去找了古月华,她们一致认为人皮面具可能性大,于是做了一场局,想将人引出来。
结果人是引出来了,但是我们大意之下中了迷药,等赶来时,就是你梦中的景象,再后来,那人试图跳窗逃跑,被古大人抓住后,自刎了。”
“预知的能力是恩赐,也是魔咒,它虽然能预知危险,但同样的,它也能预见死亡。我怕你只能看着梦境中的事情在现实中发生,却无力阻止,所以没告诉你。”陆恪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
“虽然你是好心,但我也是团队的一员,任何事情都可以互相商量,不要打着关心的名义将我排除在外。”
“我保证!没有下次了!”陆恪抬头,眼眸亮晶晶的。
旌南楼失笑,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一面,还……挺可爱的。
陆恪见旌南楼笑了,自己也跟着笑。
“你们两个在这傻乐什么呢?古大人叫你们过去一趟。”卫景星站在门口,嫌弃的看着陆恪。
这还是运筹帷幄的陆世子吗?怎么笑的跟个傻子似的,怪不得平时不笑,这一笑一点威慑力都没了。
陆恪又恢复成原先温柔冷静的模样,要不是眸中满是笑意,卫景星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旌南楼迅速从床上起身,将陆恪赶出房门不消片刻,就收拾妥当,与陆恪一同来到官府。
“来了?”古月华掀了掀眼皮,把手中的纸往桌上一放,示意旌南楼自己看。
旌南楼拿起,越看眉头皱的越深。
假扮陆恪的男子名叶一,是二皇子身边的一名侍从,他本欲杀死卫景星与姚凛,嫁祸给陆恪,再将线索引至古家身上,一箭双雕。他与荷花亭舞姬花钿有旧情,花钿贡献身体,陆一帮她杀人。
“这个戴面具的男人是前几日在龙升楼煽动人群的那人?”
“他背后的人是二皇子,而二皇子是贵妃娘娘所生。”
旌南楼瞬间懂了,两方人马这是有仇啊,“花钿与这些人无冤无仇的,杀他们做什么?”
“人很快就到了,你直接问她就知道了。”
没一会,官兵压着花钿来了,花钿一袭大红色的衣裙,裙摆拖在地上,像是地上生出的一道血痕。
她艳丽的面容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淡淡的,像是一切事件都与她无关。
“你自己说,还是我帮你说?”古月华盯着面前的人,语气没什么波澜。
“小女花钿,郑国人士,原名宋蕊,是宋氏庶出次女,宋氏旁支宋青义勾结白氏,杀害我宋家上上下下两百口人,踩着族人的血肉上位,我与哥哥宋昔逃出,被白家发现,这白学年见我们容貌出众,将我们送入青楼妓院。”说道此处,花钿愤恨非常,鼻孔中喘着粗气。
“我自毁容貌逃过一劫,他将我关押,找寻祛疤秘方,这祛疤秘方,是用新鲜的人血混着人的精气,在加入几味药材混合而成,在用过一次后,便会上瘾,再也戒不掉。
我被逼着服用,后来哥哥打听到我的消息,便开始谋划,他假意顺从,实则在过往的人中找到能实施他计划的人,很幸运,他碰上了你们,你们也确实如他所愿,端了整个宋府,我们大仇得报,但是白学年还没死,于是我一边继续使用秘方,一边找白学年,没想到他自己送上门来了。”
听完花钿的经历,旌南楼心中五味杂陈,一边心疼她的遭遇,一边又痛恨她的残忍。
“带下去。”古月华的视线落在旌南楼身上,“事情结束,城门不日便会开启,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明日就走。”旌南楼抿了抿唇,心中莫名泛起一丝舍不得,明明也没认识多久,但相处起来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一般。
“我就不送你了,官府还有事。”古月华没再多说,示意几人可以离开了。
旌南楼走在街上,今日的阳光很好,湛蓝色的天空上看不见一片云。
旌南楼突发奇想,“陆恪,我们去赏花吧!”
说完,眼眸亮晶晶的盯着陆恪。
对上她的视线,陆恪的心脏加速跳动,“好。”
旌南楼笑的眉眼弯弯,一蹦一跳的往前走,走了没两步,突然想起自己没有票,进不去,神色瞬间沮丧,“我们好像进不去。”
她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眼前突然出现两块木质令牌。
“知道你可能想去赏花,我前两日找人买了。”
旌南楼的眼神瞬间亮起,拿过木牌,拉着陆恪的手就往赏花宴冲,嘴里念叨着:“快,再不快点就结束了!”
陆恪低头看着牵着自己的白嫩手腕,眼底满是笑意,任由她牵着自己的手跑。
赏花宴在假竹镇边上的一处庄园中,每年只开放一次赏花宴,庄园的主人很是神秘,从未有人见过他的容貌,庄园佃仆稀少,夹竹桃却开的茂盛,据说此次赏花宴上,还有新品种的夹竹桃。
庄园门口聚集了很多人,多是没有令牌进不去,只能在庄园外远远的看一眼盛开到墙外的夹竹桃,饱饱眼福。
他们讨论的正激烈,旌南楼拉着陆恪的手走近,发现,他们各个都在谈论今年的新品夹竹桃究竟长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