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举着烤鱼，慢慢地感觉到几分不对劲。

不仅是五条悟流露出的情绪令人捉摸不透，还有对方的外表让他感受到了异样。

在树下时看不清“五条悟”的服装，现在凑近一看，却换了一套衣服，虽然与高专校服的材质相近，但也绝对不是五条悟原先的一套。

夏油杰狐疑地打量着“五条悟”的发型，很快便发现，“五条悟”的头发整个都短了一截，以及后脑勺部分似乎也缺失了部分头发。

在气质上，他依稀能感觉出“五条悟”更偏向成熟，让他生出一种莫名的陌生，连带着那张并无多少变化的脸，都被看出了细微的变化。

可潜意识里，他还是觉得对方是五条悟。

他转而盯向那双蓝眸，世间绝无相同的眼睛是最好的证明。

夏油杰试探着喊了一声：“悟？你墨镜呢？”

其实为了防止墨镜被副本刷掉，每一次进本前，墨镜都会由夏油杰收好，进入大逃杀也不例外，所以五条悟的墨镜还在他的丑宝里。

五条老师没有回话，面无表情地快速思考着。

两方都处于不确定的状态，疑惑的五条老师想也没想，想要伸手抓夏油杰的右手。

夏油杰骤然跳起，后撤到树下，手中的烤鱼被扔飞八百里地，已然升起戒备心，紧随其后的五条老师翻身下树，微微皱眉。

六眼给出的数据，面前的夏油杰的确符合十年前，临近离开的身体数值。

连同灵魂，和处于腹部储存咒灵的空间。

真要说哪里不同……

湛蓝幽邃的眼眸盯住了夏油杰的眼睛，夏油杰抿嘴后撤一步，隐隐有召唤咒灵的架势。

精神气更偏向于在那个夏日来临前，和他常常混在一起的冬天。

原因不难猜，有可能是夏油杰口中的另一个“五条悟”。

五条老师摸摸下巴思索，确认没有第二种辨别夏油杰真假的方式后，轻轻地放下手。

对面的夏油杰紧紧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放下手，反而心中警铃大作。

假设对方真的是五条悟，那么这个举动代表……

思绪还未完全展开，一抹白影倏然到达眼前。

好快！

夏油杰不得已，按照对付五条悟的方式来对付面前的“五条悟”。

闪避之际，猛地后仰，躲过一击后却并未停留在原地，以手撑地，极快地将自己甩向了别处。

如预料般一样，对方佯攻后，用六眼测定敌人闪避的位置并甩出苍。

夏油杰面色凝重，看着“五条悟”指尖冒出蓝光，闪避的地方被炸出坑洞。

比他熟知的五条悟更强。

六眼，苍……

这一切似乎都能证明，对方是五条悟。

假设他们穿越到了终点站的十年后，那么出现一名未来的五条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夏油杰攥拳，指甲深深摁进了皮肉中。

按最晚的时间计算，2018年10月，悟才27岁。

死？

将这个字与心中的白发少年联系在一起，带起的愤怒和悲伤，让他无法承认对方是真正的五条悟。

哪怕出现在这里是他自己，面对如此铁证他都会相信。

唯独五条悟不行。

【玩家黑绒白巧夹心糖精神值 -??????????????】

就在他愣神之际，眼前之人消失在原地，饶是夏油杰迅速回神并迅速躲避，却仍旧被摁倒在地面。

不知为何，夏油杰摔在地面却未感到疼痛，但来不及思考，他就要再次反攻。

然而他却发现，在一瞬间，双手已然被束缚住。

“唔……”五条老师低下脑袋，仔细观察着夏油杰的右手，并没有选择完全遏制住夏油杰的行动。

趁此，夏油杰骤然屈起左腿，让右腿有了发力的余地，尽管双手被缚，他仍靠着自身腿部力量，带动着身体，狠狠将右腿甩向身后的人。

五条老师被迫后仰，借机，数只咒灵撕裂空间而出，将五条老师逼迫后退，夏油杰也借此机会能够起身，双手的束缚在巨力下被撕裂。

这时，他才看清楚对方束缚住他双手的是一捆绷带。

看着扑到面前的咒灵，五条老师认出了这几只式神是夏油杰在星浆体事件后，常用来捆缚住不想杀的敌人。

唯二无法被伪造的东西——术式，和潜意识中的感情。

对面的夏油杰此刻站起身，也看到了式神的攻击全然无效，意识到这是无下限后，颓废地放下手。

已经没办法再欺骗自己了。

五条老师挥开失去攻击性的式神，清晰地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小鬼，我可还没死呢。”五条老师随意地一摊手，“聊会？”

“……”

想到另一种可能性，夏油杰原先黯淡的紫眸忽然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