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想点头附和,幸亏迅速反应到他在说什么,猛地转头看向真的没在开玩笑的司令,无奈扶额低头,叹息喊了一声“司令”,明白这又是他的战术性认同,实际上是有几分敷衍在的。
“你刚苏醒也有很多不便的吧,我们的秘书和厨师就归你了。”
司令又说,“哦,还有我们利贝里翁的精英。”
突然被拉出来跟拉普托、斯帕达一起推到凤剑面前,我只是错愕地抬手指向自己,反应最过激的还是斯汀格,从昨天开始,他就对此人心怀龃龉,更不愿意看到我被派到他身边。
凤剑就跟看不见斯汀格的敌视一样,他倒是畅快愉悦极了。
“怎么回事!”
“把精英、主厨和美女秘书给我吗?”
“……”
好轻浮。
拉普托已经因他的用词而不由自主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无法脱身,我抱臂叹息,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会嫌弃且无语新一位九连者了。
我盯着凤剑假笑。
现在这么嚣张,我倒要看看你之后会怎样加入我们九连者!
……
“所以说,为什么你也跟过来了?”
在凤剑前往贾库玛达大学找马纳比尔索问历史真相时,我们被留在外面待命,不过斯汀格在我身侧倚靠墙柱,无论如何都忽视不了他的怨念。
“这人刚跟你见面就问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实在是太明显的搭讪方式,”他冷哼一声,“这种手段太老套,果然是活了三百多年的老、前、辈。”
难道蝎子都这样记仇吗?
我被如此幼稚的斯汀格逗笑了,安慰般想抬手摸他的头,他就已经先顺从俯首。
“其实凤剑好像真的在三百年前见过我,不过我也不知道缘由,之后有机会的话,我还得向他询问更多当年的细节。”
闻言,斯汀格与我十指相扣后敛眸,又温柔凝视:“我相信你。”
不过看样子,他是不打算再松开了,掌心的温度交融,孩子气般的占有欲如此明显,我乐意纵容他的小心思,踮脚贴近耳畔。
“没有人会是你的对手,笨蛋蝎子。”
趁他正思考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时,我飞快亲在了他温热的脸颊。
斯汀格呼吸一滞,身体绷紧得真的像笨蛋,后知后觉方才那一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耳根通红,羞涩得甚至完全不敢看我,但唇角却还是不由自主上扬,与我更加紧扣的十指彻底暴露自己的情绪与爱意。
早就想这样做了,此时计谋得逞,内心格外满足,恋爱的欢愉总会让人心情舒畅,更加明了对身边人的喜欢。
怀揣这份感情,我心花怒放,抬眸看向前方,却发现斯帕达跟拉普托好像目睹了全程,尤其是拉普托正躲在斯帕达的肩膀上害羞捂脸,愈发让我确信这个事实。
“……”
说真的,被朋友旁观什么的,真的有些尴尬啊喂!
此刻急需有人打破这个难言的气氛,也许上天聆听到我的心声,一阵打斗声传入耳中,战士的第六感让我们肯定那应当是凤剑在跟马纳比尔战斗,于是利落地暂停儿女私情,直奔战场。
「Say The Change!」
「大锹甲!」
庄严颂曲中,修之神幻影钳碎琥珀,我从金光闪闪的碎片中同伙伴一齐攻向马纳比尔。
只不过比起我跟斯汀格,凤剑对另外两位九连者的参战有些看法:“开玩笑的吧,秘书和主厨竟然想战斗?”
就算如此,想要守护和平的心从来不弱旁人半分,这两位都是被认可的救世主,又怎么可能会因为质疑而退缩,因此凤剑说他的,斯帕达跟拉普托依旧选择做自己。
听到他们的坚定发言,我兀自一笑,手下的动作狠厉几分。
马纳比尔见状不妙,开始耍阴招。
之前我了解到的情报是,他的光线能够修改被命定者的一切行为。
眼看正前方的斯帕达跟拉普托即将被光线射中,我急忙大喊:“蹲下来!”
尽管不明白为什么,但他们还是听从了我的指挥,成功躲避光线的袭击。
诡计不成,马纳比尔气急败坏,更是将背叛了贾库玛达的我当成是眼中钉,恶狠狠地瞪我几眼后就找机会逃跑了,甚至还敢放狠话,让我小心别突然倒霉。
武装解除,我朝他逃跑的方向扒眼吐舌,要是放狠话就有用的话,那我们天天坐在大本营时刻诅咒敌人就好啦,还打什么架啊。
我跟斯汀格再三询问,确定战力稍弱的二位的确没事后才算安心。
但某人有点讨厌了,他一走过来就又开始泼冷水:“主厨,你们果然不适合战斗。”
拉奇等人刚赶来就听见这句话,本就因被否定而对他心生不满,现在更加怒火中烧,不过幸运的是,双方终究还是没有吵起来,猎户号传来新情报。
该区域的默莱玛祖处于暴走状态,储能罐收集的浓缩行星能源正在逆流,继续下去将会爆炸,所以急需九连者前去关闭闸阀。
可凤剑并不打算去,直言他才不管默莱玛祖是否会爆炸,只想抓住马纳比尔,不允许任何人随意抹去他的辉煌传说。
“……”
“……”
沉默好啊,沉默是金。
距离上次在行星威格时,莫名其妙被突然出现的贾库玛达包围有段日子了,我再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沉默也能让我当宇宙首富。
咬牙切齿,实在不愿意再听凤剑这些随时随地都会触雷的言辞,洗脑他既然之后会加入九连者,那么今天的这些话也许会有隐情。
凤剑并不在意九连者们的愤怒,将一枚武仙球玉交给哈米,不顾众人的目光,再次带着我们离开。
我拍了拍拉奇的肩膀,理解他此刻的恼火与谴责,幻想破灭什么的,我与他感同身受。
跟上凤剑的步伐,得知拉普托竟然是他以前设计的仿生人的进化版,倾听齿轮运转的声音就轻松发现压根不适合战斗的她已经出现故障。
蹲着仰视这位优秀的青年为拉普托简单修理故障,我好奇提出疑问:“凤剑科学研究所是你创办的吗?”
“那也是过去的事了。”他的语气中携带几分深沉的回忆。
很奇怪,我居然能够理解凤剑此刻的莫名悲伤。
我没有过去,因此拼命寻找证据证明人生痕迹。
凤剑拥有过去,但沉睡三百年,苏醒后一切都大变样,记忆中的人或物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自己的辉煌传说也被敌人全盘抹去,就好似过去从来都没有他的存在。
他牢记那些耀眼夺目的精彩过往,然而突然得知本该镌刻在历史上的反抗史被邪恶幕府随手删除,本该打败的东·阿鲁玛基依旧好好存活在这个世上。
也许,凤剑不是不允许别人随意抹去他的辉煌传说,而是不允许无人知晓曾经也有人触碰到了黎明前夕。
太阳就在凤剑的身后,赤红璀璨。
我起身轻笑,那番言辞在此刻也不是太刺耳,没关系嘛,这个宇宙还是有人记得三百年前反抗军的存在。
之前有烛经理,之后也会有我们。
传说,已经重见天日了,不是吗?